去家族祠堂的路上,九叔只管闷头赶路,没有与丁正义做任何的交流,他整个人似乎都被包围在压抑之中。
而且这样的氛围好像是会传染,丁正义走着走着,也渐渐的也感觉到一丝沉重之意,为了驱散这股莫名的情绪,他刻意的四下打量着,不断的进行自我调整。
如此情况下,九叔的表情便在丁正义的眼中一览无余。
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眼神飘忽不定,结合其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抖动,显现出九叔内心的彷徨和焦虑,完全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
还好此时临近午时,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的族人,不然就凭九叔现在的模样,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不对,再结合九叔所处的位置,那族长此刻的情况也就呼之欲出,由此难免会在族内引发轩然大波。
接下来的赶路过程中,丁正义收起了排解愁绪的心思,他不由的暗自揣测着,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会让九叔如此失态。
是族长的伤势有所反复,还是他又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亦或是家族面临着难以逃避的危机。
心中百转千回,丁正义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不过他很快便停下了这无谓的思索。
面对着即将揭晓的答案,此时这些没有头绪的揣摩,最终也只不过是白费心机而已。
收敛了心神,丁正义调整着心态,他不再关心族长如今可能存在的问题,而是做好了随时应对各种麻烦的准备。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两个人便来到了家族的祠堂大院,九叔依旧站到他以前所在的位置,同时精神恍惚的示意丁正义快点进去。
九叔如此作为,丁正义也无从劝慰,他只能简单的示意其无需太过担忧,接着便立即跨入祠堂大院的门槛,毫不犹豫的向后院修炼静室快步走去。
越是接近后院,丁正义就越能察觉到明显的不对劲,因为在他的感应中,此时筑基修士那种特有的威压,正若有若无的弥漫在祠堂周围,而且时强时弱,游离不定。
不过这其中所隐藏的虚弱之意也相当明显,多次直面过筑基威压的丁正义,感受更为直观。
没有因此而耽搁分毫的时间,丁正义匆匆疾行,很快他便走进了祠堂后院。
直到族长的修炼静室映入眼帘,丁正义这才赫然发现,此刻其防护阵法竟然处于关闭的状态,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种不详的预感更为强烈。
忧心忡忡的急走几步,丁正义没有客气的直接推开了静室大门,这时丁昌明盘坐在蒲团上的憔悴身影,便陡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咳咳……,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吧……,顺便把门关上。”
丁昌明先是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接着他又抬起那颤抖着的手向里面招了招,这才有气无力的对丁正义说道。
“这是怎么了?”
根据族长的吩咐,丁正义急忙走进了静室,随后赶紧返身关上了大门,接着便开口询问道。
族长此时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气宇轩昂。
其从内到外的虚弱感,让丁正义直接联想到了文武兄弟的祖爷爷,甚至还有所不如。
他曾经那无处不在的气势也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周身的筑基灵压还在飘散,丁昌明现在就如同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一般。
“这次还是托大了,结果便是伤上加伤……,估计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疗养,很难彻底恢复……,要不是为了等你过来,我应该已经开始闭关……。”
随着隔音护罩的升起,丁昌明吃力的嘀咕着,其声若蚊音,每说出一句话都要停顿片刻,可见他伤势确实相当的严重。
“有什么要交代我做的,你就直接说吧,疗伤的事要紧。”
听着族长那断断续续的声音,看着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痛苦表情,丁正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忍不住的催促道。
“我已经暂时将伤势稳住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恶化,你无需担心。”
也许是经过了前面的适应,丁昌明对自身的掌控力稍有加强,虽然其沙哑的声音中还是充满了无力感,但最起码要连贯了许多。
“我前两天去了西南方向的那个普通下品灵脉,根据你做出的各项判断,将其周围方圆十数里的可疑之处全部翻了遍,果然有所发现。”
见丁正义似乎还想开口劝说,丁昌明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伤势不宜再拖,因此连忙用眼神制止了他,接着便继续开口说道。
“在灵脉东北方向大概十里左右,此处已经远离了灵脉的覆盖范围,那里有一个极深的大峡谷,一条大河从其底部奔腾而过,岩壁极为陡峭,而且非常的湿滑,若非我御剑而行,根本就无法详细探查。”
休息了一会,丁昌明又喘了一口气,此时他虚弱的外表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其眼神中却亮起一抹异样的神采。
“几经搜寻,我终于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洞口,看到了你所说的墨羽鹰爪印,接着又走进去查探了数里之后,才发现其内别有洞天。
数丈宽高的洞口,延伸到灵脉下方的位置时,已经有了百丈方圆的山腹空间。
此处的天地灵气浓度远超过族内,即使离中品灵脉还相差甚远,但也绝不是下品灵脉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如果不是还有残存的阵法进行遮掩,必然会显现出异像。
山腹内的这块灵地,显然在很久以前得到过全面的开发,种植了不少的灵树和灵植,虽然已经荒废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