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涵用纸巾擦了脸,呜呜咽咽哭了良久,最后窝在院子里睡下了,将脑袋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睡去。
山林开始安静下来,凉风微拂,夜鸟凄啼,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天初明,黛蔺与睿哲正在床上睡,忽闻外面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有人在切葱做早餐,葱煎蛋饼的香味一阵阵的往石屋飘散而来。
黛蔺睁开眼睛,在男人怀里翻个身,忽然记起邹小涵还在外面,抬起玉手拢拢披散的秀发,躺卧男人怀里,用惺忪香甜的声音笑道:“想不到她会做早餐。”
滕睿哲睁开狭长深邃的黑眸瞧她一眼,搂紧她继续睡,对这件事兴致缺缺。
末了,他的大手窜进她的衣服里,开始进行早晨的功课,低头啮咬黛蔺的小耳朵,与女人耳鬓厮磨。黛蔺柔笑躲闪着,轻轻推开他,支起身子拿衣服,准备起身披衣下床,但还是被男人一把抓回去,钻进了被窝里。
片刻后,房内娇吟连连,门外却再次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邹小涵的声音打断一室的旖旎,“早餐做好了,你们要不要起床一起来吃?”
“滚!”滕睿哲一声冷叱,放下身下女人的香唇,仰起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冷冷盯着实木门扉,“邹小涵,现在这里有多远你就滚多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真他妈扫兴,每次关键时刻都要听到这个无耻女人阴魂不散的声音!谁有那个闲情逸致,敢吃这个女人用一双脏手做的早餐!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缺德的事?
邹小涵果然不敢再出声,灰头土脸的退回角落,让这里的清晨恢复安静。
床上的黛蔺则再次推一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示意他起床,“不管怎样,我们该起床散步了。外面的空气真好,我们去摘菜。”
男人这才吻吻她,从她身上翻身而下,裸露着健硕的胸膛躺靠床头,用大掌抹了抹惺忪的俊脸,拿过床头的烟盒点燃一支烟,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眯眸欣赏她起床的美姿,恢复一身的神清气爽。
十几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从石屋走出来,拿着水桶准备吊井水。邹小涵突然走过来,指着地上的两个小水桶对黛蔺笑道:“井水我已经帮你打好了,炉子上还烧着,你可以热水兑凉水,用温水洗脸,这样对皮肤好一点。”
黛蔺牵强一笑,觉得邹小涵对她太过客气了,有些不适应,还是将小桶扔进井里,自己打水,用清甜的凉水洗脸。
一身舒适居家服、v领微露古铜色性感锁骨的男人则迈步走在院子里,锐眸扫一眼被邹小涵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石桌石椅,以及那正炖着的香味四溢的早餐,冰冷目光盯在邹小涵脸上,“你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邹小涵面色一黯,被男人这句话伤到了,后退一步道:“只要滕韦驰被逮捕,我便不再打搅你。睿哲……”
“谁准许你喊睿哲?!”男人无情的目光横扫过来,一身线衫休闲裤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脸庞棱角分明,鹰眸深不可测,薄唇上似乎一直带着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马上给我消失!不要再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本少的名字!”
“睿……滕先生,这里没有飞机,我无法离开!”邹小涵吓得全身抖了起来,不断后退,好怕男人一把抓起她,直接将她扔入万丈悬崖!所以她飞快的躲闪,躲到黛蔺的身后,转而抓着黛蔺的双臂苦苦哀求,“黛蔺,帮我求求滕先生,就让我留在这里几日!我真的好怕那些人又追杀我,让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黛蔺见邹小涵躲到她身后,把她不断往男人的方向推,便微微一笑,拂开邹小涵的手道:“邹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躲在这里呢?警方保护你,岂不是比睿哲保护你更加安全?呵,其实说白了,你就是借用感谢的名义,想见一见睿哲,看看我和他是怎样在这无人山巅过二人世界。”
“黛蔺你误会了,我从森林死里逃生,就是想好好活着……”邹小涵还在不停解释,似乎黛蔺真的误会她了,“精神病院里根本就不安全,我随时可能会被射杀……”
“好了。”黛蔺再次拂开她伸过来的手,拒绝再被她碰触,清冷笑道:“不管是何种理由,你都让警方成功的将你送来了这里。既是这样,那就什么都不要解释,我倒不介意这里多住一个人,就怕你闲得慌。”
“不会的,不会的。”邹小涵拨浪鼓似的摇头,激动得眼含热泪,差一点就跪到了地上,“只要黛蔺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黛蔺你一定会看到我的改变,发现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自私自利的邹小涵……”
黛蔺一双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带笑的眼眸似朝露一样清澈、明亮,没有情绪起伏,并不信邹大小姐的话,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去厨房。她发现邹小涵的改变做什么?她似乎并不打算以后与邹小涵有来往,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感谢完毕的邹小涵则跟在她身后跑,嘴巴一直不肯闲着,纠缠在她身后把她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黛蔺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在清晨打扰你们恩爱了,之前我不知道你与老公正在恩爱,只当是早餐做好了,趁热吃比较好,所以敲了门。谢谢你不嫌弃我,我以后绝不再出声了……”
正低头择菜的黛蔺听得淡淡一笑,粉唇稍稍上扬,不戳破邹小涵的小心思。
诚然,邹小涵在多次死里逃生之后,开始真正懂得生命的可贵,亲人朋友的求而不得,所以她告诫自己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