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蔺诧异看着他,渐渐停下了挣扎。
她家的房子被法院查封没收后,他竞拍下了她家的小楼?他不是很厌恶她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是你苏家的小楼,我还给你!不过我奉劝你最好自爱,不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隔三岔五在我面前晃!”他再次寒声冷道,铁青着一张俊脸,将车子飞快驶离出去,远远的扔下萧梓。
半个小时后到达她家小楼,他扔下钥匙,开着车就走了。
黛蔺一个人走进那黑漆漆的三层小洋房,踩着那一地的狼藉,心如刀割走进爸爸的房间。
家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搬空了,连一张床也没有留下,到处是废报纸、废玻璃碎屑散落着,蒙起一层厚厚的灰。她把窗子打开,抱坐在落地窗窗边,望着夜空中的那轮银月。
爸爸,你在天上看着黛黛吗?黛黛现在出狱了,过的很好,睿哲帮我们把房子买回来了,让我们的苏家小楼物归原主,永远存在,只是这个家里,少了寒紫妈妈和你,冷清清的。
她就这样歪在墙边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天未亮,她踩着露水坐在自家院子里,看着那些没有被打理,在院子里肆虐的爬藤。爬藤已经爬满了院子,周边长满野草,簇拥着苏家小楼劣迹斑斑的外墙。
它们把爸爸回家的那条小路给淹没了,杂草从墙缝地底钻出来,掩住了爸爸生前在这里留下的脚印。而寒紫妈妈,苏家那些疼她的佣嫂,下人,也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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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协一大早发现黛蔺一夜未归,心急如焚跑到了奶奶房里,以为黛蔺出事了,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喊奶奶。老太太当即与孙女急作一团,忙让张夜蓉把电话打到书记儿子那,抓紧时间找人。
但协的生母打着呵欠从房里走出来,舒服的伸个懒腰,扭头对张夜蓉招了招手:“张阿姨啊,出去买点菜,我今天要请睿哲吃顿饭,感谢他对我们家协的照顾。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们邹家该帮的都帮了,她要走是她自己的事,咱们留不起。”
“太太,那这打给书记的电话还打是不打?”张夜蓉笑着问道。
“你说打不打呢!”书记夫人蓝氏美目一瞪,一身养尊处优多年的娇贵雍容,腕白检;一喜一怒,都不影响她风韵犹存的成熟韵味,年轻娇美简直像协的姐姐。
她瞧了张夜蓉一眼,示意这老佣嫂去买菜,目光再转到老太太身上,道:“老太太,咱邹家不欠她苏家什么,可没义务养她一辈子!她出狱,您也去接了她来住,给她吃给她住,仁至义尽;看她孤苦无依,也是先把我家协撇在一边,好工作让给她,睿哲让给她,厚着脸皮不怕被滕家骂,一心一意让她做睿哲的太太,让她过好日子,都帮到这份上了还想怎样!我们协对睿哲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一根筋,一心就想着睿哲,您倒好,每次都是亲孙女不要,要去帮一个外人!您说您就算牵线成功了,滕家老爷子能接受吗?苏黛蔺三年前的劣迹昭著,锦城市谁人不知,哪个不讨厌!您也不怕被滕家人嫌您多事,硬把一灾星往他孙子身上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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