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心中为我着想,但事事总有例外,若是应付不来就不该硬撑,何必把命拼了?”
荀萱这一席话,差点将磬音的眼泪说掉下来。
“我竟不知,小姐是这般关心我与曲幽。”磬音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袖子掖干眼角泪水。
磬音平日里性子冷些,却是热心肠,若非今日荀萱扯了这些心里话,怕也很难瞧见她这般模样。
荀萱温和地笑了笑,倒是没将话题扯远,口中依旧吩咐道:“柳氏那边便交给曲幽盯着,至于你明日便随我出趟门,这妙生堂挂名商盟后又重新开了张,明日便是开张的日子,咱们去瞧瞧哪里能帮得上忙。”荀萱吩咐着,转身将手中的书籍搁到了榻上的枕头下,准备早些上榻歇息。
……
次日巳时,蓥华街上远远放起了热闹的鞭炮声,一家名为“济仁堂”的药铺门前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是谁家的药铺?这般威风?居然连天下商盟都派人前来送祝贺礼?”
“这你就不知道了!天下商盟送来的可不是贺礼,而是代表着商盟标记的旗徽!”
“什么?你是说这药铺是归于商盟名下的?据我所知,京师的药铺有资格进商盟名下的,那背后都是些皇亲贵族啊!这药铺的主人究竟是谁啊?”
这药铺主人的猜测,门前众人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是某位勋爵养在京师的一位极受宠的外室,又有说是中原商会会长身边关系密切之人,更有胜者直接点名道姓说是赵王的枕边人。
“这传话的人嘴上可真没个把风的,赵王府上连个小妾都没有,哪里来的枕边人?”磬音略显气愤地说道。
荀萱撩开马车帘子,一边瞧着街对面的药铺子,一边抽空瞥了眼满脸不快的磬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替赵王抱怨什么?他都那个年纪了,就算不曾娶妻纳妾,房中还愁缺女人吗?”
“小姐若是这么说,那可真是污蔑了赵王了,我听殷尘说,他身边连个女仆都少见。”磬音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样,倒是让荀萱来了些许兴趣。
她微微倾身凑到了磬音眼前,勾唇戏谑地笑着:“听你口气,莫非是对那人动了私心?”
“小姐胡诌些什么!”磬音一副惊恐的模样,脸色刷一下便白了,“赵王那是什么身份?便是打死奴婢也不敢肖想!奴婢还不是为了小姐您!”
“为我?”荀萱眼眸转了转,装模作样,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这又是哪般为我?”
磬音都快急坏了,连忙解释:“赵王对您的心思,莫说是我,便是曲幽也是早早就看出来了,他对您和对旁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荀萱听闻此话,却是下意识地垂了垂眸子,眼底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一样或是不一样,对她而言,却是没任何区别,景瑢与她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沟壑,景瑢越不过来,她也越不过去。
若一切还能回到七年前,她未嫁人,家未亡,还能重许人家,她必然不入宫,或许……那时的他们还有一线希望。
而如今……怎样都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