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爷怎生没有来?”
朱常洵扫了一眼,见只有世子和郡王的衣着,不见亲王。又知周王爷年岁已高,定不可能是年轻人。
朱恭枵正要回话,却见梁祖龄使了个眼神给他。连忙不再回话。
“回福王的话,周王爷年岁已高。此刻还在王府养病,无法来迎接殿下了。”左布政使梁祖龄连忙上前解围道。
“既如此,那便由我入周王府内去拜见拜见这位老世兄吧。”朱常洵说道。
“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朱恭枵见朱常洵越发的不像话了。说起来自己还要年长他一些。只是自己目前还是王世子便如此瞧不起人吗?都是太祖爷的血脉,莫非你是当今圣上之子便要高我一等不成?
“就在这说罢。让河南的官员都看看。周王府的家礼是怎么行的。
世子,论起来,你还得唤我一声族叔才对!”
朱常洵见这老周王竟然没有到城门外迎接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在属下面前没有了面子。
便把这怒气都撒在了朱恭枵的身上。
“你……你!”朱恭枵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能发泄。只因从祖宗礼法来说,确实朱常洵是他的叔叔辈的。
“福王殿下,若是如此说来。是否辈分高的来接待您就算是和规矩了。”朱绍晨见了此情景,看来自己不出马是不行了。
“你是哪家小孩。大人说话有你个孩童插嘴的份吗?”
朱常洵看了朱绍晨的郡王冠服,想也知道不是亲王孙,便是郡王长子。却偏要这样问。
“我是当今周王爷的孙儿,朱绍晨。按辈分您要高出孩儿数倍。
论家礼,孩儿自然是要问候您一声,叔祖您安好!”朱绍晨是个孩子,他不管怎么叫人都让人不觉得他吃亏。
朱常洵一听,这小孩还就是好糊弄,他叫自己叔祖,那朱恭枵可不就是自己的子侄辈了吗。朱常洵一阵得意。说道:“嗯,乖孩儿。”
朱绍晨见福王答应了。连忙到后面迎接队伍里,拉过一个郡王来,朱常洵一看还以为这是要拉自己亲爹来拜叔叔了。
连忙摆好了姿势,毕竟对方也是个郡王。
朱绍晨拉着那人到了朱常洵面前。
“殿下,这是汝阳王朱朝均。轮辈分您也得喊他叔祖。他可是我周藩朝字辈的祖宗了。”朱绍晨看着朱常洵说道。
朱常洵听到这里脸都绿了。方才知道原来这孩儿是在给自己下套。
自己刚才论家礼要朱恭枵给自己行礼。结果人家儿子给代了。
现在人家的辈分也比自己高。要论家礼了,怎么办?
朱常洵看了看一旁的安总管和廖长史,要这两人去想想办法。安总管摇了摇头,幸亏廖长史脑筋转得快。
立马去福王妃处,请来福王世子朱由菘,让朱由菘也代替朱常洵,给汝阳王朱朝瑞行了个家礼。
“殿下,莫要伤了和气嘛。来来来。快把殿下的仪仗请进城去。”梁祖龄连忙过来和稀泥。
这福王也不知怎么了,第一次见周王家就开始互掐了起来。他们地方官谁都得罪不起。
“也罢,今日就先进城去罢。”朱常洵一脸的不爽却又只好挥了挥手,让仪仗进城。
自己也上了自己那三十二人的大轿走了。
待到福王大轿走出了二十来步了,周藩各王也开始互相交头接耳了起来。
“绍晨,幸亏有你急中生智。”朱绍礼说道。“唉,大哥和二哥没用。见到爹受委屈却帮不上什么忙。”
“大哥,二哥,其实只是绍晨刚好前几天去过汝阳王府,所以在路上就一直在想要怎么称呼老王爷呢。”
朱绍晨连忙推卸掉功劳。难道要说自己上辈子是销售,最擅长这种嘴战吗?
“绍晨,不用谦让,这次险些王府颜面扫地啊。这种事上,爹都不如你。”朱恭枵也说道。
“世子啊,你忠厚老实,绍晨却是个偷奸耍滑的滑头。你怎比得过他呀。”
汝阳王在一旁听了,大笑了一声说了这一句,然后也扬长而去。
朱绍晨这么一提醒,好像论辈分在这亭子上他汝阳王确实无人能及。
“都进城吧!别傻站着了!”朱恭枵说道。
福王要进城,自然今日一早就有清道夫“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此刻这浩浩荡荡队伍进城,自然免不了黄土满天飞。
沿街门面早已经关了。一般黄土垫道的时候也是商家最不喜欢的日子。一则门前道路戒严生意做不了。二则就是这黄土垫道,队伍行进时候的漫天黄土了。
“开封城还挺不错的嘛。”福王在大轿的客厅窗户往外看着。
这两旁街道商铺就是和京城比也是不相上下了。
“那是当然了。殿下…”小凤仙从身后搂着福王。
“这开封城宋金之时乃是天下第一大城。奴家原先便是城里怡红阁的人,对开封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城里单就户数怕就有不下二十万户。
商铺里更是应有尽有,京城里有卖的东西在开封您也都能一应俱全的买到。”小凤仙如是的说道。
“嗯。你快穿上衣裳。一会轿子停了便去找安总管领赏吧。”朱常洵说道,他越看这开封城市繁荣就越发不爽。
凭什么太祖皇帝把天下最好的城都分给了自己的儿子,也不给他们以后的皇子留一些。
江浙一带更是想都别想。那是大明赋税的重要来源。
“殿下,您看,那就是周王府的外墙了,单这外墙便足有七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