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枯树枝般的手指在“尸体”身上不时按着,“尸体”已有了微弱的呼吸,三根纤细的银针插在“尸体”头顶。
“爷爷,这人怎么样了?”
经过十多分钟的休息,徐辉从之前的焦急缓过来,对于从天武江里捞出一个人,有些后悔,这些莫名的人很可能代表着一些麻烦,可能会连累到爷爷和其他小伙伴。
“暂时稳住了生命,也幸亏掉水的时候这人封闭了呼吸,没让江水进入肺里,不然早死了,不过……”
老人松开手指,抬起烟杆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摇头:“还是不怎么乐观,掉进水里前他可能就受了伤,嘴里全是血,要醒过来……看他自己吧!”
老人遗憾,他比徐辉更看的出来这还是个孩子,至多十二三岁,比自己孙子还小。
徐辉点点头,脸上浮现难色:“那个……爷爷,你不会怪我吗?你以前和我说过不要碰天武江里的尸体,这次……”
“小辉,你想多了!”
老人微微一笑,拿着烟杆敲了一下徐辉的头打断他的话,佝偻着身子走到太师椅上躺下,“我说的是不让你碰江里的尸体,但这人还活着,你救人是应该的,我应该夸你,怎么会怪你呢?”
“我害怕给家里带来麻烦,从江里飘下来,可能是那些进山的大势力。”
徐辉抓了抓头,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有时候他想法比大人还要成熟。
老人一时沉默,没说话,拿着烟杆一口一口抽着,频率比之前快了很多。
房间顿时安静,只剩下老人抽烟的声音。
徐辉知道,这是爷爷在想事情,不敢打扰,轻步走到“尸体”旁无聊的观看起来。
他也学过一些医术。
身上已被擦拭干净,除了一条勉强遮羞的裤子,木板上的人光溜溜的。
惨白肿胀的皮肤,那是被水长期浸泡的结果,破烂的手,似乎被野兽撕咬……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那遍布全身大大小小几十道的伤口才触目惊心。
有新有旧,旧的伤已经快好了,新的伤还在流血,被纱布简单的包扎,渗出一点红色……
胸腹微弱的起伏,勉强有了呼吸,头发披散在后面,不长也不短。
徐辉不敢想象,这人之前到底经历什么!
难道几个月的时间一直待在极山里?
徐辉觉得不可能,这是个比他还小的孩子,除非有大人陪伴。
但有大人陪伴,又怎会受这么多的明显不是一个时间段的伤呢?
徐辉并不认为这小孩能独自在极山里生存三天。
最多在极山里呆过一晚上,还是外围,还是有爷爷陪伴下的徐辉想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的想法也很单纯。
“小辉。”
太师椅上的老人终于开口。
“爷爷。”徐辉走过去,给老人倒了杯茶。
老人接过茶,喝了一口,吐出一口气,清明的眼睛看着孙子,“小辉,我想了一会儿,你说的那些话没有答案,这要看你自己,不过,作为你的长辈,爷爷我还是希望你多做好事……
救人是正确的,就算会带来坏的结果,它的本质依然是正确的……爷爷不希望你失去救人的想法……作为药师,救人是职责,是本命,不关乎其他……”
老人又喝了口茶,或许觉得自己太严肃,又笑道:“放心小辉,一切有爷爷给你兜着,什么也不要担心。”
“哈哈,谢谢爷爷。”
徐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搞出的麻烦让爷爷承担,有些愧疚。
“好了,你出去玩吧!你那些小伙伴等你很久了,这里爷爷看着就可以。”
老人挥挥手,徐辉犹豫一下,看了一下身后木板上的“尸体”,笑着跑出去。
徐辉走了几分钟,老人把抽完的的烟杆搭在桌腿上,从太师椅上坐起,够搂着的身子撑直,骨头噼里啪啦作响,好似凭空长高十厘米。
老人像变了个人,变得威严,有气势,他走到“尸体”旁边,眼神锐利,抬起手,成抓,踟蹰几秒,叹了口气,还是放下。
但那一双如鹰的眼睛依然盯着“尸体”。
老人其实还有话没说给徐辉,那就是他救下的这具“尸体”身份可能不一般——这“尸体”炼过武,造诣不低,所以身体才会这么沉重。
这样年纪就到达这个程度,老人知道一般只有那些大势力的弟子才可能……
或者……是那些修炼过功法的官兵,但年纪不对等。
……
怎么又是这里?
哗啦啦!
虚幻般的铁链声音,悠远空冥,牵动整个天地。
血色,血色,血色……还是血色。这是个全是血色的世界,一个瘦小的身影被几十根铁链禁锢,成了这片小世界的中心。
虚幻万丈高山压在瘦小身影头上,好似天地的威严,其中囚禁着一朵暗红的的火焰……
暗红色火焰散发着诡异的波动,一点点的吞噬禁锢它的大山……
又到了这里。
谦肖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血色空间,被禁锢着,被封印着。
哗啦啦~
谦肖挣扎,但无用,继续挣扎……不知多久后,放弃了。
谦肖知道这处空间代表什么,这是业力,是他上次战争失控之后不知做了什么“大事情”产生的后果。
本来这业力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任何问题,反而能增加气势,像某些大魔头……可对于谦肖,因为业火的缘故,不知什么原因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