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继续向前走,在我前面,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慢慢地走着,小女孩走路还不稳,步履蹒跚的样子特逗,我看直了眼,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唉,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有这种平凡的幸福?
正愣愣地想着,不知什么时候,那母女俩已在过马路,妈妈低着头对小女孩喃喃地说着什么,而对面一辆卡车正疾驰而来,我脑子一空,本能地冲了上去,一把抱起小女孩跃出去。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的我听见怀里小女孩的哭声,不由抱紧了她,对不起,我只能救得了一个。
“小敏!”一声女人的叫声,抬头一看,却是那个我以为在劫难逃的妈妈,她正从一个男人的怀里冲过来,那个男人,正是那个臭警察。卡车司机跳下来,指手划脚地吼着什么,而我则呆呆地看着那死里逃生的母女俩又是哭又是叫又是感谢,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想想看,一个贼跟一个警察联手救了两条性命,是不是奇怪?
扭头一看,那警察正在跟司机说话,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立马脚底抹油,溜!
买了一个大大的水果篮,我去医院看他,他是谁?或者说算是我的谁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知道他是我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一角,不能碰触,不能研究。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他的面孔憔悴无力,我知道他内心的压力。我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他忽然醒来,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唇边绽开一抹笑意。
“你来了。”他说。我点点头,扶他起身,拿一个大枕头垫在身后,再拿出一个桔,默默地剥开递给他,他并不喜欢吃水果,但只要是我买的,他都会吃得一个不剩。
“丹,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他吃下一片桔子,忽然发问。
我微笑,脸色平静如常:“公司派我拍一个广告,去上海了。”
“箫剑,该打针了。”一个漂亮的护士推开门走进来,戒备地看了我一眼,语气温柔地对他说话。
明了这种不同的对待,我心里暗笑一下,走出病房,这家伙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走到哪都不乏粉丝,天生的桃花命。
走廊里有一个人,是他!就知道想甩掉他绝不容易。
我没理他,站在窗前向外看,触目所及是属于北京的灰蒙蒙的天空,这种天气特别适合我,适合我灰蒙蒙的心。
忽然,一抹红艳艳的颜色出现在眼前,是一个红色的氢气球,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子有意或无意放飞的。我的眼定睛在气球上,随着它慢慢飘啊飘,飘到天上,越来越高,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然后,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那抹亮丽的色彩。
亮丽的色彩……箫剑!原来还是会消失啊……
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赶紧转过头,把一些奇怪的想法排除脑海。
下午,应箫剑的要求,乘着护士不注意,我们偷偷溜出医院,当然,那个跟屁虫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我们去吃肯德基,这被称为垃圾的食品是箫剑的最爱,虽然我多次被医生告诫在箫剑的饮食上一定要注意,但今天,就让我们都放纵一次吧,最后一次。然后又去逛街,箫剑不能走太多的路,所以我们走走停停,常常是走一会儿,就得找地儿歇歇。
再次坐到咖啡厅时,箫剑终于忍不住向我发问了:“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总跟着我们?”
我早有准备,从容自若地应对:“别理他,这年头无聊的粉丝多得是。”
箫剑皱起眉头:“你认识他?”我笑了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低头喝咖啡,肖剑看看我,低下头默默喝着面前的橙汁,咖啡和橙汁混合的香气静静地环绕着我们,然后在空气中飘散,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我抬头看箫剑,恰好他也抬头看我,我们相视而笑。
“应该……应该有很多人追你吧。”箫剑眼睛亮晶晶的,认真地问我。我一下话不会这么直接的,今天哪根筋不对?莫非是在吃醋?
我咧嘴一笑说,低声对他说:“放心,纵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箫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脸忽然红了,好像他就是那个“一瓢”一样,我吃吃地笑着,心里却一阵难受。
我跟他曾经一个剧组拍戏,我们渐渐成了闺蜜一样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拍完戏后他就把自己名字改成剧中饰演人物名字箫剑,让我以后都这样称呼他。听说即将有场戏请他演撒子熊猫儿,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就该叫他熊猫了。
可是不多久,他身体出了原因,但还经常带病坚持工作,一场户外广告高空戏出了事故,箫剑几处骨折,必须在医院呆上几年,一年多来,我虽然几乎每星期都去看他,但期间我又多了另外一个身份:一个影视公司为一个盗墓大剧要求,竟让我体验真实的生活=我因此被迫悄悄送去加入了一个盗窃组织。而加入组织以后,由于多种因素,影视公司的剧目一直没有开拍,最后剧目竟然不了了之,导演还托话给我,说剧组已经解散,让我自己想办法脱离组织。而我在组织里一年时间,我已经是一个经过极其严酷和特殊训练的文武全才的“飞天大盗”。
而他,虽然一直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