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敢相抗……”
“哗”,就见承明殿门象开了锅,挤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官僚,接着晏七行出现,皇帝的仪仗出现,站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大家均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见皇帝出现,期门军的歌声唱得更加响亮,简直是豪情满怀壮志在胸极度煽情。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如此再重复一遍,这下歌词的内容大家可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歌声止,满庭寂静。
歌中所说守土疆,四方来朝,如今堂堂大汉被人小小匈奴欺负到用女人换和平的地步,而且年年去朝,岁岁献贡,还守得什么土开的什么疆,至于四方来贺,更成了莫大的讽刺!
所以汉白玉台阶上的一众官僚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我选这首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你们红口白牙还有什么脸说话。
晏七行眉头紧锁,满面忧色;汉武帝则面沉似水,目光灼灼远远地望着我。
“刘丹,你好大胆子。”一声怒斥声响起,不用看就知道是丞相田蚡。“此乃皇宫重地,今日又是举朝廷议,烈日昭昭天威赫赫,你居然敢带人在此胡闹,分明是藐视陛下,来人,以大不敬之罪将她拿下!”
立刻有殿前禁军出列要来拿我。
“慢!”出声的自然是卫青,这出戏我们早编排好了。
转身面向皇帝大声道:“陛下,刘丹向来聪慧,素行谨慎,岂敢在陛下面前无事生非?此事事有跷蹊,请陛下问明情由再将她定罪不迟。”
我敢这么做也是赌定了皇帝定会给我及卫青一个情面。
皇帝横了田蚡一眼,抬手指向我:“你说。”
“咚”,一颗心落到肚子里,危机变成时机了。
天子发话,田蚡不敢放肆,只好狠狠瞪我一眼,退到一边去。
我心里直纳闷:这家伙看起来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启奏陛下,”我老神在在,从容不迫。“臣是有话说,但是因为想说的太多太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楚,所以臣想了个法子,将臣想说的话,用表演的方式展现给陛下及各位大人,只要看完臣精心准备的这出戏,所有一切自然清清楚楚,那时臣不用废话,陛下与各位大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得很大声,务要令所有人等听得清清楚楚。
晏七行厉声道:“刘大人,本官诛杀中行说乃是事实,何须你来胡言乱语扰乱圣听?还不退下。”
我望着他,微笑道:“晏大人何必激动,刘丹行事自有分寸。”
向皇帝一揖,恭声道:“请陛下圣栽。”
汉武帝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本意是想让晏七行顶罪了事,但被我这么一闹,不同意吧,明显有包庇我的倾向。同意吧,又担心就此把我葬送掉。
这种心情我能了解,但不能赞同,于是催逼道:“陛下,臣精心准备了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辛辛苦苦的就想在陛下面前献宝,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我故意把话说得轻松,还偷偷向皇帝打个眼色。
皇帝接收到我发出的信号,以为我有什么妙计,脸色顿开,说:“好,朕准了。”
立刻吩咐下去,在承明殿前摆开了坐席,皇帝居中坐红罗伞下,左右大臣们依次排序而坐,大戏要开场了。
戏台离地面约五尺,因为搭得仓促,为安全起见,底下垫的全是木箱,虽然不好看,但绝不会出任何状况。
“呛呛……”锣声响起,两个身穿汉朝官服的官员上场,一溜小跑作奔马状,台下官员有忍俊不住的就掩嘴偷笑。
高个官员端庄严肃,大声自我介绍:“本官,乃大汉直指绣衣使者晏七行……”
“咦?”“啊?”
下面立刻有议论声,皇帝皱眉,不悦地哼了一声,大家全都乖乖闭口。
“今奉汉天子诏令,出使匈奴,匈奴向来敌对大汉,屡次兴兵侵扰,实是不义之邦,今日出使,还当小心谨慎,莫失我天朝尊严才是。”
小个官员相貌美丽,英姿勃勃,东张西望片刻对戏里的晏七行说:“晏大人,你看这草原风光何等美妙,瞧瞧这无垠的绿野,闻闻这清新的空气,眼界开阔了,心胸宽广了,呀,真令人精神振奋。”
晏七行说:“草原再好,不及我大汉的高城深池,沃野良田。”
这正是当初我跟晏七行的原话。
偷眼看晏七行,他脸上浮出柔和的微笑。
冷不防碰上一道目光,正是皇帝,他的眼神奇怪颇令人费解。赶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戏台上,一转眼来到王庭,过了森严的刀阵,进入单于帐内,单于跟一班匈奴官员以居高临下极度藐视的姿态接见汉使,便见众官员中已有一半皱眉不满。
中行说出场。
为了制造效果,我添油加醋,篡改当时的对白。
戏中晏七行道:“汉天子念北地苦寒,特备华服相赠,并有良食美酒请大单于笑纳。”
扮演中行说的演员还真有几分相似,冷笑道:“禀大单于,汉朝的皇帝送如此众多的美物给您,表面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