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开了场。
四下的帷幕拉了起来,一声琴音响起,“铮”的一声,将人们拉入不知名的场景。
有女子赤着脚,彩带环身,衣衫翩翩,凌飞而下。这一身衣物,若掩不掩,肆意fēng_liú,叫池鱼看呆了。
琴音渐快,女子的身姿也舞动的愈加快了,裙裾翩飞,素手肆意流连,一双妙目掩在面纱之下,欲语还休,琴音起,身姿扬,琴音落,背微垂,一曲小调里,仿佛带人看遍了这扬州风华,瞧他楼起,瞧他阁升,琴声减弱,女子伏在地上,再无动静。
整个大厅的人,放佛都被摄了魂,许久不曾有反应,还是主事的上前,敲起了台前的醒木,才叫人们回了魂。
自然是一片掌声雷动,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女子,“绿衣!是千金一舞绿衣啊!”
“这闻之阁可是花了大手笔。”
池鱼再去看台上时,女子早已没了身影。
“真好看~”池鱼喃喃,想着刚刚女子的身姿,脱口而出。
以衎笑了笑,“金陵绿衣,一舞倾城,天下闻名,自是不凡。”
池鱼瞧着自家哥哥:“哥哥,你这么了解,你是不是认识她呀?”
温行也转过头来,以衎干咳了声:“听旁人说的,怎么你想要学?”
池鱼摇摇头:“我只是瞧她生得好,跳得美,练舞太幸苦了,我才不学。”
陶大人放下杯子,冲着儿子开口:“说什么混话,哪有闺阁女子去学这取乐之物的。”
以衎不再言语,刚好楼下的拍卖会也正式开始了。
台前站着个衣着鲜亮的中年人,醒木一拍开了口:“在下不才,忝为此次拍卖会的主持,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台下有人嘘了声,“竟是百晓生。传闻这世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呢~”
“让他来主持倒是不用担心这物件不真实。”
中年人顿了顿依旧说了下去,“今次拍卖会总共八件物品,规矩不多,公平竞争,醒木三次,价高者得。”
有人问着旁人,“如何叫醒木三次?”
旁人说道:“便是大家一起竞价,待说道一个数字,无人竞争时,拍三下醒木,便叫这价高者得。”
那人点点头:“原是如此。”
旁边那人又开了口:“这拍卖会呀,我们差不多就是来凑个热闹,你瞧,这楼上雅间几乎满了,能叫闻之阁拿出雅间的人,无不是有权有势之辈,只能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呐。”
那人瞧着楼上亮起来的灯盏,长叹一声:“唉,到底同人不同命。”
台上百晓生已经开始介绍第一件物品了。
侍从抬着一件蒙着红布的物品上了台,百晓生拿开红布,露出底下的真面目。
池鱼吃了一惊,竟是一把长刀。
百晓生摸着刀柄,转身对着众人开口说道:“此刀,乃霸者。相传是名家睽异所制,名将白渊所佩。取玄铁所制,吹发即断。此刀出世之时,天地变色。”
说着拔了一根头发,放置刀前,不见踪影。
百晓生接着说道:“白渊用此刀,于灵丘斩万人,此刀经此一役,戾气冲天,随后不见踪影。此次却是闻之阁与人交换而来。起价一千两,每次加价五十。”
话音未落,大厅里已是有人开了口:“一千二。”
池鱼瞧过去,是个侠士打扮的青年人,佩刀,想来是看中了此刀。
池鱼回头瞧了眼温行,“表哥,这刀你可喜欢?”
温行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回答,倒是以衎开了口:“此刀却是不凡,只是戾气过重,极易伤身,不适合子御。想来白渊早逝,与此也有关联。”
池鱼点点头,陶大人哼了声,却没有言语,想来也是支持这一说法。
而楼下的竞价也一直在持续着,瞧着都是些习武之人,还有些人做平民打扮,池鱼瞧着却与大舅舅的气势相似,想来应是行伍出生,倒是有趣。
最终,这一柄长刀以三千两成交。
陶大人瞧着拿着刀的人,眉头微皱,“竟是林府。”
向着松竹使了个眼色,松竹便出了房,以衎瞧见了,却也没说什么。
楼下百晓生已经开始了第二件物品,却是一株草药,叫做绝情草。
听着名字的时候,池鱼便已经开始笑个不停,“这草药倒是跟话本里的一样,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断情绝念。”
温行倒是笑了起来:“这草药若是神医在的话,定是不会放过了。”
楼下的竞价已经开始了,因是草药参与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好奇,这草药是否和百晓生说的一样,可制成绝情丹,从此绝情绝念,于这武道一途,倒是有所益处。
楼下已是在等着最后一拍了,楼上一间雅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一千两”。
这株草药自是落入雅间之人手中,池鱼听着这声音,倒是年轻,暗自叹道:“也不知是哪家的败家子,花个一千两,买了株草药。”
楼下的拍卖依旧进行着。
第三件是一套首饰,出自珍品阁,据说是珍品阁的大师亲手制作而成,一套首饰,华美异常,自是技艺精湛。
陶大人问着池鱼:“乖女,可喜欢?”
池鱼撇撇嘴,“中看不中用,不喜欢。”
第四件是一幅山川图,气势磅礴,出自名家之手,相传是前朝遗物,赏鉴意义极大,池鱼瞧着几个书生大打出手,暗自好玩,发觉自己爹爹竟是无动于衷,忍不住问道:“爹爹,这画你不喜欢吗?”
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