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运果子的大哥来到了孙家小馆的后院,林欣洁与他结了果子钱后,顺手选了一个桔子递到了对方手中,道谢送人,转身又想投入到剥桔子皮的行列中,却就被吴氏拦住了。
吴氏道:“洁儿,这桔子交给娘来收拾,你爹爹有话要与你说。”
陈阳也极有眼力见地与林家人告辞。因为走的匆忙,让林欣洁连问一声他来找自己什么事情都问不上,只好将注意力放到据说是有事找自己的林言文身上。
看着一眼一脸严肃的林言文,林欣洁心里没由来的觉得有些烦躁。这头林老太太刚做出要自己酒铺的姿态,那头自己的孝子老爹就打算了让自己交出酒铺的管理权了吗?休想!
因为心里有气,所以林欣洁的步子走的又快又急,不过两三步就来到了父亲的面前。她略带抱怨地看着林言文,有些气地说道:“爹爹找我什么事?如果还是说去奶奶家吃饭的事,洁儿现在不想听。如果爹爹一定要说,洁儿担心爹爹会生气。”
林言文听了女儿的话,立刻开口问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可是刚刚说完,林言文就知道原因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真的以为爹爹什么都不懂吗?”
听到林言文的语气有变,林欣洁不由地抬头看向父亲,想要开口问清楚,可又怕自己误会,不敢说话。
林言文看向女儿,轻声道:“洁儿,爹爹不是傻的。知道你和你娘在奶那儿受苦了。”
好容易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窝心的话,林欣洁却有些吓傻了。她靠近父亲,摸了摸没有经过多少操劳的书生大手,自言自语道:“我没听错吧?我和娘受苦?!哈,我爹爹他这会儿明白了!”
林言文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轻声地咳嗽了一下,开口道:“洁儿,女孩家要文雅,你这算什么样子!”
被林言文一嗓子叫回了现实,林欣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呃……女儿不是看爹爹总算能理解娘亲的苦楚高兴了嘛!爹爹,你刚刚都说理解我和娘了,那明天去奶家,我自己决定!”
“不行!”
“……什么啊!爹爹,你原来骗我的。明明都知道我们受苦了,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同奶说我的想法!”
听到林言文的断然否定,林欣洁立刻跳了起来,大声抗议着。但林言文却还是坚定地摇着头,与女儿保证道:“你到底还是晚辈,又是孙女,若你真的同奶奶直说,她定然不会放过你的。还是让爹爹说吧,至少我是儿子。”
虽然林言文说的含蓄,但是林欣洁却也听出了父亲语气中对林老太太的不满。她低头笑了起来,心道:这不知道是哪位善人在帮忙,竟然可以劝动林言文这个死脑筋,真是太好了。
林言文见女儿还是没有说话,还以为林欣洁不同意自己的意见呢,接着继续道:“爹爹可以同你保证,一定不会把你的酒铺送出去。喜儿他已经有了米酒生意,足够养家糊口。这果子酒,这酒铺都是你和你娘的心血,爹爹一定不会将它送人的!”
林欣洁抬起头,看到父亲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到地上。她点了点头,然后环住父亲的手臂,开心道:“我信爹爹的!”
见林欣洁这样一幅小女儿撒娇的模样,林言文也是十分开心。他拍了拍女儿的头顶,轻声道:“咱们去帮你娘亲剥桔子吧!是不是今天就得把该准备的准备出来?”
林欣洁回了父亲一个笑容,开口道:“是啊!对了,爹爹,这几日卖果子酒我可赚了不少钱呢!足够你考试的费用了!”
林言文领着女儿,也笑着回应道:“真的,很好啊!不过爹爹的考试不重要,咱们赚的钱首先得还韩老太爷的借款,其次还要给你二姨房租,场租还有米面等必要开支!”
林欣洁扒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那么灿烂了。她皱着眉头回答父亲道:“这些钱不急于一时吧,韩老太爷的钱是明年秋天还的,我二姨的钱我打算过年前给,要是爹爹一定要女儿现在给的话,只怕这区区五两银子还是不够!”
“你赚了多少?”
听到女儿报出这几日赚到的钱数,林言文有些吓到了。虽然知道女儿这次的果子酒比米酒更受人们欢迎,但是林言文却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几日的光景,她竟然就卖出了五两银子之多。难怪母亲眼热这酒铺生意,肯回头讨好他们。
林欣洁看到父亲的吃惊,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她拿出两个桔子,一个递给父亲,一个自己拿着,一边扒,一边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的果子酒味道好,又沾了二姨这馆子的人气,怎么能不火呢!再说镇上那些一般的不能在一般的果子酒一坛就卖二两银子,如果我将酒水化零为整,虽然单卖便宜,但是实际算起来我的一坛酒的价格却是人家的两倍!”
“两倍?”林言文吓了一跳,连声道:“四两银子?这也太贵了。洁儿,你这……没让人发现吧?”
本打算用囤积居奇来形容女儿的行为,可是一看到女儿兴奋得意的眼神,林言文就不由地改了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希望千万不要有人察觉到女儿高价卖酒的行为。
?林欣洁不知道父亲的心里活动,只是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将酒水零散卖,既满足了人们少饮的愿望,又能将酒水卖的出去。爹爹难道不知道旁的那些酒曲,一坛子,一坛子卖酒根本没人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