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洁看了金永平一眼,心道:自己不同意去找肖景辉,原因是暂时不想与肖景辉接触。那这个金老爷又是为了什么呢?
金永平板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林欣洁一时也吃不准,只能沉默应对。倒是金瑞天生没心没肺,见父亲与林欣洁都不同意自己问肖景辉去要名册,他却不肯思考其中的原因,只是固执地说道:“为什么不能去找肖大人啊!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我们家是迎春镇的低头蛇,难道咱们还会怕他不成!”
“住口!”金永平厉声喝住儿子的胡言乱语,转头放低了姿态对林欣洁道:“林姑娘,小儿年幼,所言所行皆不走心,还请林姑娘不要误解!”
林欣洁看着刚刚还拿足了架子的金永平这回竟然放低了身段,不由心道:看来这个肖景辉真不是什么一般人,就连迎春镇的地头蛇都对他忌惮几分。莫非我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个县令大人不仅与皇家脱不了干系,甚至更有可能是皇室中人。不知道他找我帮忙探听西域之事,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金老爷,放心。小女子知道分寸。”
头脑风暴不停,林欣洁也不忘了要给金永平一个安心的回答,立刻接着他刚刚的话,给了一句让对方满意的承诺。
金永平总算放心的点头,开口道:“林姑娘所说的酒水之事,我会好好考虑。只是游商团队是金某筹划已久之事,选胡酒也并非心血来潮,故而在下不能因为姑娘的一句话或是一个举动,就轻易改了早已确定的计划,还请姑娘谅解!”
听到金永平这样说,林欣洁也只好认了这个结果,她心里自我安慰道:好歹金永平是将话说的明白,不然含糊不清,吊着自己,最终还是回绝了自己的提议岂不是更糟糕。
自我安慰结束后,林欣洁总算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她对着金永平行了一个晚辈的礼道谢道:“多谢金老爷的直言不讳,是小女子考虑不周,忘记了商团的前期准备。着实唐突了!还请金老爷不要介意。”
金永平则是摆了摆手,安慰林欣洁道:“其实林姑娘不必灰心,正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胡人商团的到来,让本地的商人意识到新的经营模式,有不少铺子打算走游商的路线。姑娘可以多试几家,说不定会有识货之人。”
林欣洁点头算作回应,然后便拉着陈阳打算告辞。金瑞见两人要走,主动要送两人出门。
到了门口,未等林欣洁说出告辞的话,金瑞就立刻靠近他们,对着林欣洁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小丫头放心,只要商团一天不出发,我就会继续帮你劝我家老头的!你放心吧,一定能成功!”
未等林欣洁说话,一旁的陈阳就抢先说道:“不必了,金少爷。林……林妹妹的酒水我来卖。”
话音刚落,别说是金瑞就连林欣洁也大为吃惊。林欣洁看着陈阳一脸坚定地模样,心中奇怪不由地开口道:“大阳哥,你说什么呢?你家不是有皮毛的营生和地里的活计吗?怎么想起来要与我卖酒了?我家酒铺不大,暂时请不了你帮忙啊?”
陈阳点头,笑着说道:“上次着火,我家屯的皮子毁了大半,虽然林叔将钱款赔偿了,但是娘觉得我们这样一味地指着听月山上的皮草赚钱养家也不是办法,就托村长爷爷寻了一个可靠的商铺收我做了学徒。我们的铺子东家也有开展游商团队的计划。之前咱们能在胡市见面,就是因为我师父命令我前来调查了解情况,看看有什么值得我们商团借鉴学习的。”
林欣洁听到陈阳这样说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可是让陈阳的商团卖自己的酒,林欣洁还是有些担心。
她皱着眉头开口道:“大阳哥,你说你们的铺子也要游商?可是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学徒,怎么能决定商团要卖什么呢?再说会不会你的商团也如金老爷这样早就决定了经营计划,若是这样,你自作主张只怕不好吧?”
陈阳迟疑地点了点头,犹豫地开口道:“我同师父商量一下,林妹妹的酒水这样好,劝一次不行,我可以劝第二次,总有可以的时候吧!”
听到陈阳这样说,林欣洁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冒这样的险,立刻摇头否决道:“大阳哥,不要这样冒险,为我不值得!”
陈阳定睛看了林欣洁好一会儿,眼中渐渐浮现出忧伤、疯狂与困惑的多种神情,最后还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的目光一如从前,带着宠溺,可是这样的目光却让林欣洁觉得难受。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陈阳急匆匆地开口打断了。
陈阳道:“林妹妹,值得的!无论……你等还是不等,我都觉得值得。”
林欣洁为难地看着陈阳,心头只觉得沉甸甸的:他喜欢的明明并非自己,可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述清楚。哎!前身不过是一个干干瘦瘦的小丫头怎么也能惹来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桃花债?此刻,林欣洁第一次后悔自己代替前身复活,平白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还无法挽回。
陈阳不知道林欣洁隐秘的心事,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林欣洁对自己刚刚的所言十分感动,便连忙说道:“林妹妹,你不必这样在意。我也是希望可以卖出好酒水,尽快攒钱、挣钱,给你一个好日子过!我是有私心的!”
林欣洁听到陈阳这样说已经被吓得不行,立刻推开他,飞也似离开了金府。一旁的金瑞看着林欣洁越跑越远的身影,便笑着开口道:“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