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经过之前乔岳之事,林欣洁还以为会受到对方的疯狂报复,结果却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亲朋好友。
因为林言文中了举人,他名下一定数量田地的税负要比一般的轻上许多,在加上林欣洁之前买下果园时也让迎春镇的果农们印象深刻,故而在年关之前,林家人除了常规性的卖酒,到孙家帮忙等事之外,最多的就是与果农签订假契约。
前世的林欣洁虽然在一些到,诸如主人公的爹爹考中举人,因为又减免了部分赋税的缘故,所以有不少小产业着主动找来要将自己的地记在举人名下,用每年支付少量欠款来换取更大的利润。没想到今日竟然能亲眼见到。
之后的日子总体来讲十分平常,不过对于林欣洁来讲确实难得的轻闲。若是可以,她倒宁愿此后的日子都如此,只是心里却知道并不可能。
总算到了腊月二十五,林言文一大早上就出门,直到吴氏母女卖完了酒水,方才捧着炮仗红纸和一大堆年货回来。
见父亲这样,林欣洁便知道自己回到月牙村的时间已经到了,不由地重重叹了一声。一旁的吴氏见林欣洁这样不悦,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就贴近女儿耳边轻声道:“洁儿,你可不能在你爹爹面前这样啊?”
“放心吧,娘!我有分寸!”
应了母亲一声,林欣洁就尽量微笑地来到父亲身边,帮着他写好了春联与福字。待与孙振、吴彦梅说了一声后,林言文便领着妻女、路氏姐弟关好了铺门,又在门口将自己早就买好的炮仗放了,然后就驾着刚买好的驴车,朝着月牙村的林家走去。
一路上,路莲娘姐弟表现的倒是十分新鲜,时不时地撩开了车帘,看着周围的景色,甚至见到了一些农村才有的新鲜东西,两人还不忘向吴氏询问。
林欣洁看他们这样新鲜好奇的反应,心里却是十分烦,心道:这两个姐弟之前过的是有多富贵?怎么连一般农家常见的水车,磨坊都不认得?
路莲娘一向极有眼色,看出了林欣洁的厌烦,便拉了一把弟弟,之后无论两人有多好奇也不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
吴氏见两人这样乖巧,心里却生了爱怜之心,竟然主动开口与姐弟讲起月牙村的趣闻趣事。因为吴氏声音悦耳,讲得也生动,让听的路莲娘姐弟竟然比刚才还要认真。林欣洁见车内每一个人都在忙着,自己难道落得清闲,便放弃了在车内歇息。她打开帘子,陪父亲一起坐到了车前。
林言文见宝贝女儿竟然跑到这里与自己受风吹,自然不愿,捂着嘴巴,略略遮住冷风,就对林欣洁喊道:“你这孩子!跑这儿吹什么风!还不快些进车里去!”
林欣洁直接坐到父亲身边,掏出随身带着的帕子给父亲蒙严了口鼻,阻止冷风灌入,然后自己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口鼻,方才开口说话。
“爹爹,车里闷,我出来陪你!”
林言文也听出女儿话中兴致不高,心想:洁儿定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向不算称职,刚好趁此机会好好宽了洁儿的心,一显我作为父亲的威严。
“洁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爹爹帮你!”
林欣洁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洁儿只是觉得上次乔老板在咱们这儿吃了那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却还痛快地将一百两雪花纹银送了过来,有些诡异。担心日后他会做什么不利于咱们家酒铺的事情。”
林言文听到女儿说出的事情与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又坏笑道:“洁儿,你不能这样啊!明明心里烦的就不是这件事,怎么却临时起意骗爹爹呢?”
林欣洁完全听不懂父亲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后紧着眉头,难得老实地说道:“女儿就是在想这件事啊?难道爹爹还认为有什么旁的事情?”
林言文一心咬定了女儿是害羞嘴硬,便坏笑道:“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爹爹可不知道!不过你说让爹爹说乔老板的事情,爹爹就说乔老板的事情,你若是想要听其他的事情,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尽管林欣洁虽然一贯表现得聪明伶俐,可是面对父亲这番话中隐藏的谜题,却是智商极度下降,只能呆呆地说:“女儿,一直想的就是这个事情啊?难道爹爹有什么想法要教导女儿?那直接说就是了,女儿会听的!”
林言文本打算让林欣洁自己说出的想法,可谁知这个丫头就是这般不开窍,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叹了一声道:“好吧!关于乔老板的事情为父真是半点没有想过。所以帮不了你了!”
林欣洁也不指望林言文能想到什么,只是靠在父亲的肩膀上,轻声道:“爹爹,若是以后的日子都这样该多好!”
父女两人没有多说话,只是一边看着远方的景色,一边赶车。没过多一会儿,林家的驴车就到了月牙村的村口。林言文拉了拉缰绳,让驴子的速度更慢了一些,正要准备进入村子,不想却被一个行动很快的人撞到了驴子,差点将车子撞到了一旁。
林言文与林欣洁都不是驾车的能手,见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父女两人好容易稳住了车子,平喘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村头杂货铺的刘老大唤林言文的声音。
“林举人?林老爷,真的是你?”
听到昔日同窗这样称呼自己,林言文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摆手道:“刘大哥,你怎么这么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