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老太太眼神浑浊,目光涣散,嘴巴也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林欣洁见自己挣脱不开林老太太的手掌,索性就放弃了这个计划。不过因为无聊的紧,林欣洁便将耳朵凑近林老太太,打算听一听对方在说些什么。
可谁知,林欣洁的耳朵刚刚靠近林老太太,林老太太就适时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捂着自己受伤的耳朵,林欣洁心中忍不住暗自怀疑林老太太是在借疯故意恶整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时机掐的这样好。
吴氏还算手快,立刻将女儿朝自己怀抱中拉,一面用手帮林欣洁揉着耳朵,一边开口关切地问道:“洁儿没事吧!”
林欣洁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林老太太开口道:“我怎么能问扫把精喜儿的下落呢!这扫把精根本不想帮我的喜儿。”
那话说的极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语调,看起来就像是在读冷冰冰的课文或是咒语,让林欣洁听了好不舒服。
吴氏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尽量温柔地开口道:“娘,你怎么了?怎么连洁儿都不认得了?原来你可是十分喜欢她,有什么小活儿,无论洁儿在做什么,都找洁儿的!”
林欣洁听到母亲给出这个明面上说自己与林老太太关系亲密,实则抱怨林老太太苛刻对待林欣洁的过去,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低声靠近母亲,轻声道:“娘,女儿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吴氏刮了刮女儿的鼻子,脸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老太太,生怕她在发疯继续伤害自己的女儿。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老太太只是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三遍后,慢慢地竟然平静了下来。林欣洁见她眼神恢复,表情也没有刚刚的痴痴傻傻,而是浮现出林老太太一贯常用的三分鄙夷,七分怨恨的模样。
林老太太看到林家中年与年幼两代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可却让她不肯说一句软话,而是直接硬邦邦地摔出重话。
“你们一个两个地都瞅我做什么!难道都同这两个扫把星一样,非要给我添堵不成?”
说完这句话,林老太太就立刻摸着眼泪开始干嚎起来:“我的老头子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把我一起带走吧!我不想在看到这些不肖子孙了!”
在林老太太恣意干嚎了大半个时辰后,林言成终于有些受不了了。他上前拉住母亲的胳膊道:“娘,咱们别在这儿闹了。有什么话回家说不好吗?”
林老太太前后扭动一下腰肢,学着小姑娘做出一个撒娇的姿势,不满地指着吴氏与林欣洁道:“不行!这两个人人就是活生生的扫把星,先是害的我儿子没了功名,又害了我的金孙变成痴傻孩儿,现在又害了我的小儿子!”
说到林言喜林老太太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捂着眼睛大声道:“我的喜儿最是乖巧了,却让她诬陷成放火贼!还要被流放!都是这两个贱人害的!”
林言文叹了一口气,最后只得开口转移林老太太的注意力道:“娘,儿子考中了举人,咱们家今年可要好好吃顿团圆饭!你看儿子买了不少好东西呢!”
“人都不全,吃什么团圆饭!我宁可被我家老头子带走也不想同这两个扫把精吃团圆饭!”
林老太太一桶冷水浇过来,直接将林言文浇得透心凉,让他刚刚还算高涨的兴致全都消失了。
林欣洁见到父亲这般受挫,心里对林老太太的不满更是增添了几分。她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父亲,摸了摸鼻子,还好自己早就认清了林老太太的本质,对她半点希望也不抱了。
林老太太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话,秉承着柿子要找软的捏的原则,她又一次将矛头对准了吴氏,正打算大发雌威,不想却被急匆匆赶来的曾氏拉住了。
“大媳妇,你……”
“娘!这马上就到腊八了,咱们还是好好的回去准备做粥吧!材料媳妇都准备好了!娘,咱们不在这儿受冷风吹了,回去吧!”
林老太太到底还是有些痴傻了,听到曾氏这样柔声细语地说话,不由地又有些开始犯糊涂,小声与曾氏问道:“那可有喜儿的份儿?要给他多盛点!至于二房的赔钱货和扫把精,给点汤水意思意思就行!”
林欣洁听到林老太太便是这样犯糊涂也不忘欺压她与吴氏,心中十分生气,索性白了一眼林老太太,转身搀着母亲,也不等众人,就朝林家走去了。
来到了林家门口,大门是开着的,林欣洁就拉着母亲直接走了进来。院子内林欣祥正拿着一个沙包抛着玩。他见吴氏与林欣洁走了进来,立刻憨憨地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就将沙包递了过来。
他对林欣洁说道:“妹妹,妹妹!咱们一起玩沙包。可好玩了!”
因为年幼时跌伤过脑袋,所以林欣祥学说话有些慢,虽然刚刚那句话只有几个字,可是他说的也是十分困难。
吴氏一向喜欢林欣祥,见他主动邀请女儿,就推了林欣洁一把,示意她与林欣祥玩耍一下。可是林欣洁因为刚刚林老太太的缘故,对林家所有人都心生不满。
她回头对母亲道:“娘,你没听到吗?祥哥儿叫的是妹妹,又不是我!说不定是在叫美儿姐呢!”
“狡辩!美儿是他妹妹你就不是了!快些陪祥哥儿玩会儿!”
“不去!”
听到林欣洁这样的回答,林欣祥便是再傻也看出不对来了。他急忙献宝似的将自己怀中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