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抢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均抬头朝着上方看过去,结果看到的却是出乎两人意料的一个人——韩维。
韩维笑着从点心碟子中随意拣了一块,刚想放进嘴里,然后又犹豫了一下,转而将视线放到了已经忘了争执的林欣洁身上,开口道:“林姑娘见到我很吃惊吗?”
林欣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听到抓着自己头发的林欣美甜声道:“的确是有些吃惊。韩公子你还认得我?”
韩维本就是对着林欣洁问话的,不想回答他的却是那个与林欣洁争执的自己不怎么认得的少女,只好笑了一下拱手道:“在下记性不太好,忘了姑娘是谁。”
林欣美呆了一下,然后自我安慰地笑了一下道:“那个……公子真会说笑!你刚刚不还唤我的姓氏?啊!我知道了!定是我这举动太吓人了,公子才未能认得出来,你等一下,我恢复平常的样子,公子就认得我了。”
听到韩维的答话,林欣美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很快恢复正常。她低叫了一声,然后笑着松开了抓着林欣洁的手,然后为韩维不认得自己找了合适的借口。
林欣洁也立刻感觉到自己头上的压力瞬间少了不少,扯痛感也少了几分。得到了身体上的自由后,林欣洁就忍不住回头看向林欣美,想要知道这个大姐到底想做什么。
一回头,林欣洁就看到大姐站姿优美,面带微笑,整个人远看带着一份楚楚怜惜的感觉。只是因为在林家长期吃的不好,林欣美脸色带着蜡黄,头发稀疏也缺少光泽,让这份楚楚打了个对折。
林欣美动作轻柔缓慢地对着韩维一福,声音甜度又加几分道:“韩公子,这会儿可识得我了?上次我家着火,二妹困于火中,还是韩公子与我一起扑火的呢?”
第一句问话刚刚说完,林欣美就敏锐地感觉到韩维眼中的困惑,便急忙补上了第二句,用以提醒韩维,想起自己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她心想着,自己也算是村里能数得上数的一个美人儿,上次火灾韩维也没少从自己的手中接走灭火的水,怎么着韩维也不会忘记自己吧。
只是尽管林欣美想得是很美好,但是现实却并不如她的意愿。韩维紧着眉头想了好久,除了记得那场火灾是林言喜放的,林欣洁被困火场外,余下的什么都记不住了,又怎么能记得清自己灭火的水是从谁的手中接过来的呢!
于是,韩维歉然地笑了一下道:“姑娘赎罪,在下实在是记得不清了。还请姑娘见谅。”
说完话,未等林欣美回答,韩维就又将视线转移到林欣洁的身上,朗声开口道:“不知林姑娘是否有时间?关于那药酒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林欣洁一听韩维的话,就知道药酒不过是借口。只是送灶仪式也已经结束了,自己又不愿留在祠堂与林欣美等人相处,又担心一会儿陈阳找来尴尬,便立刻点头开口接下了韩维的借口。
林欣洁说:“有时间的,不过韩公子得先把我的点心还给我!”
韩维笑道:“林姑娘怎么这样小气?不过是一碟点心,你让给我不行吗?”
“那怎么可以啊,这可是灶王爷赐福给我的点心!韩公子若是想要,大可自己去抢啊!”
韩维看了一眼还在大乱斗的孩童们,忍不住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这么多人,一会儿,我还得与爹爹前往隔壁村,看望新中的举人老爷呢!”
林欣洁却拍着他的肩膀道:“韩公子,这就不懂了吧!从这么多人中抢到的点心才比较香甜呢!那味道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韩维微皱眉头,笑着道:“独一无二?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容易将这点心还给林姑娘啊?”
“那怎么行?!这可是我抢到的!”
韩维看着林欣洁微微有些生气的脸孔,心里却觉得微甜。他笑道:“林姑娘不是说了吗?这点心是独一无二的!那我这么容易就拱手让人不是傻吗!除非,林姑娘用同样独一无二的东西同我换!”
林欣洁没想到韩维会这样说话,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伸长手臂想要从韩维的手里抢回点心,可是因为身高不够,无法够到被韩维举高的点心,只好拿出村里的习俗说话。
她道:“韩公子难道不知道月牙村送灶仪式抢点心的规矩吗?怎么还能让我换呢!要知道这点心是我拿到的,而且村里有习俗的,这点心离开供桌五步远,旁人就不可以再抢了。韩公子,你看看这儿离供桌有多远?你这明明就是无视灶王爷的意思嘛!”
韩维却强词夺理道:“林姑娘站的位子是在五步之内,我这儿才是五步之远的,不信我走一步给你看看?”
说着韩维就尽量迈开大步,想要证明自己刚刚说的话。林欣洁见韩维身高腿长,一步顶的上自己一步半还要多,就知道韩维刚刚说的话在某种意思上也没有不对,便不高兴地摆了摆手,示意韩维停下来。
林欣洁没多大兴致地开口道:“韩公子,别玩了!这点心给你就给你吧!我再去抢就是了。”
韩维却拦住了林欣洁道:“唉,林姑娘不同我说药酒的事情了?不过是碟点心,我分给林姑娘就是了!”
林欣洁不怎么感兴趣的推辞了几次,但是还是被韩维劝了下来,最后答应了韩维,与他一起回林家一边食点心,一边谈药酒的事情。
韩维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林欣美拱手告辞,就与林欣洁一起离开了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