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辉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着地点头对林欣洁道:“果然!果然还是林姑娘能够体察上意!本官真是多得你的指点了!”
林欣洁本以为自己将这些应付场面的话语说出来,最终得到的不过是肖景辉的嘲笑而已,可是没想到自己得到却是肖景辉这样直白地称赞。林欣洁不由地拧紧了眉毛,可是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肖景辉将她这样呆滞的表情尽收眼底,露出满意的笑容,吩咐周围的亲信将百姓送给圣上的礼物好好地收到了自己车队之中,然后笑着与众人拱手告辞,缓缓地离开了迎春镇。
林欣洁看着肖景辉的车队越走越远,心中的困惑也是越来越大,可是让她说出到底哪里有问题,林欣洁却又无法说得清楚。
正在她因为此事烦心的时候,突然立在她身后相识的米粮店掌柜轻轻拍了一下林欣洁的后背,将她的注意力从马车那叫了回来。
那米粮店掌柜的堆着一脸笑,半是赞许,半是抱怨的玩笑地小声道:“林姑娘,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明明与肖大人说好了要做这么一出戏,怎么也不告诉兄弟我一声?早知道我们送上去的东西,会以呈现给圣上的名义跟着大人离开,小老儿说什么也要给大人送上我们家的极品货,好歹我这铺子赚个金口玉披啊!”
林欣洁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又被肖景辉当枪使了一会儿,心里不由地愤恨起来,不过嘴上还是不忘与米粮店掌柜说明道:“掌柜的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你也看到刚刚的情形了!我这是明明白白被肖大人指明挑出来回话的,若是我不说得标新立异一点,一定会有怠慢官员的罪名妥妥地扣在我的头上了!说不定那时候,肖大人的车队就要在加一辆车,一辆囚车啦!”
掌柜的却是不信的表情道:“姑娘与大人关系密切,咱们镇上谁都知道,便是姑娘说错了话,肖大人也不会拿囚车对付姑娘的!姑娘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经过掌柜的这样提醒,林欣洁又一次想起肖景辉之前的怪笑,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是弄得不清不楚了:原来这个肖景辉从一开始就打着要将所有民众感谢他的东西拿到京城作为自己的政绩证明,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已经选定经由自己的嘴为他铺垫。
想到这儿,林欣洁真是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又一次不知不觉得当了那肖景辉的枪?不过最可恶的还是肖景辉自己,怎么没事就愿意招惹自己。难道这个人心里有问题!
正在被林欣洁恶狠狠诅咒的肖景辉自然不知道迎春镇门口被自己一次次当成棋子使用的林欣洁这会儿正在心里赌咒着自己。此刻他正是春风得意,一面筹划着如何利用那些镇民送上来的礼物,给自己贴上能干的牌子,另一面则在回忆自己刚刚看到林欣洁在镇门口的反应,心里不由地点了点头,更加觉得这位林姑娘十分有趣。至于那位有趣的林姑娘之后会怎样的表情,肖景辉却是完全不想。
林欣洁好说歹说才让围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众人退了下去,总算是得到了些许的安静空间。她望着肖景辉离开的的方向,十分不耐烦白了一眼,转身也随着人群离开了。
回到了林家,林欣洁正好赶上陈阳的父母来到镇上,顺便到林家串门。
马氏正与吴氏说着村里的近来发生的趣闻,笑得好不开心,恰巧是林欣洁推门进来的时候,马氏、吴氏两人听下话头,齐齐抬头,再看清了来人是谁,马氏心里就觉得有些疙瘩,终究也找不回最开始的火热气氛了。
马秀英是个压不住话的脾气,刚想借机依自己长辈的身份好好地教训一下林欣洁。可是她刚刚开口,就被自己的男人拉住了手臂,终究没能把不满的话语说出来。
这一切林欣洁看在眼里,不过还是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平淡地打了一声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才推门进来,就被在打扫院子的路莲娘看到了。路莲娘急忙随着林欣洁进到了她居住的屋子,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路莲娘开口说明道:“小姐,你刚走,这信就被送到了咱家门口。上面只写了小姐收,余下的什么信息也没写,奴婢也不敢给老爷夫人看,只好藏在怀中,等着小姐回来做决定。”
林欣洁扫了一眼那封信,最普通的信笺,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字体不算好看,却也带有几分练习过的样子。她暗自猜想:这信封上的字说不定是写信人找街头写字先生帮忙写下的。
看到这信这样故作神秘,林欣洁不由地心里觉得一阵厌烦,虽然说不上原因,可是她的内心却是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这写信的家伙就是刚刚离开迎春镇的肖景辉,因为除了他,林欣洁再也想不到还有谁那样无聊会这般故弄玄虚。
林欣洁只觉得头皮有些发紧,她便按住了太阳穴,靠在椅子背上,低声吩咐路莲娘道:“莲娘,你就将这信拆开,给我读一下这封信吧!”
路莲娘有些惶恐,嘴唇都有些发白。她不确定地小声问林欣洁道:“小姐,难道不怕莲娘心里没个准,嘴巴不牢,什么时候就将自己不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一想到这写信人是谁,林欣洁就觉得这信定然不会重要,不过还是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用人不疑,我信你的!打开读信吧!”
路莲娘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脸上又有些动容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信件,慢慢地拆开信,仿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