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耀听到巡抚大人的话,还以为对方是认可了自己的判断。他不由地喜形于色想到:韩明博!你千辛万苦找来的救兵就这样为本大人的才干所所折服!哼!一个小小的山长,仗着自己的老子在本大人面前摆谱!你以后就等着本大人收拾你吧!
在心里自鸣得意了一番后,钱耀还得装得想三孙子一样,低头哈腰对着巡抚大人道:“回大人,卑职谨记大人教导,天理国法人情三者均要兼顾。卑职认为审案子、断是非不怕证据多,只怕证据不足,冤枉了好人啊!”
巡抚大人点点头,接着道:“看不出来钱大人还是这样的栋梁之才。审案子、断是非?不怕证据多?”
钱耀隐隐觉得巡抚大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可是他又推断不出哪里不对,只好陪着笑,附和几声。
巡抚大人见钱耀这样更加来气,重重地将惊堂木拍在桌子上,怒道:“钱耀!你真以为你鱼肉乡民百姓,糊涂判案,本抚不知吗?!”
钱耀吓得双腿放软,但是嘴里还继续倔强道:“可是大人这证据是有的啊!”
“证据?你最大的证据就是吴彦松的自白,还让吴彦松当庭翻供。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说完,巡抚大人将钱耀命师爷呈上来的证人证言、自白证言悉数扑到地上,打在钱耀的腿上。
巡抚大人还不解气,指着地上四散的纸张,接着说道:“你找找,这里面可有让人信服的证据!现在就给本抚找出来!”
钱耀慌忙跪在地上一页一页地翻查着纸张,希望可以找到让巡抚大人满意的供词。可是他找了半天,除了听到周围听审的群众越发大声的嗤笑外,也找不到可心的东西。
巡抚大人不屑地看了一眼钱耀,接着道:“只有春发生大掌柜的供词和一份说不清来源的犯人陈述,钱耀你就好意思说自己证据十足,这案子判的好?”
孟老板见形势一遍倒想林欣洁等人,心中有些焦急,便主动开口道;“大人!可否容许小人说几句。”
见巡抚点头同意,孟老板急忙开口道:“大人,如你所见,这个林欣洁不过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她口中所说的拥有三代酿酒的历史的店铺,放到咱们迎春镇也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甚至都无法盈利的铺子。孟某请问大人这样的铺子,难道就能酿造出省城大饭庄都酿不出的米酒了?”
听到孟老板这样诋毁自己祖传的铺子,吴氏姐弟都很是气愤。吴彦松主动抢话道:“大人,小人从事酿酒行业多年,从未听说过能酿酒与铺子大小有关系!”
吴氏也接着说道:“吴氏酒铺在迎春镇立足已久。说句过分的话,我们酒铺卖出第一碗酒的时,孟老板还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呢!”
林欣洁忍不住与围观人群一起哄堂大笑起来。成为被攻击主角的孟老板就算脸皮在后,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尴尬神色。
他身后站着的大掌柜立刻开口帮自己的主子找回场子道:“无礼!竟然侮辱我们老板!”
林欣洁轻笑一声,接话道:“大掌柜何必如此激动。吴氏酒铺的历史接近四十年,孟老板今年不过不惑之年。真要算起来我娘说的也不差啊!大掌柜要是觉得不妥,那咱们就好好算算,那时候孟老板是在拖着鼻涕念书呢,还是拖着鼻涕算账呢?”
人群中又是哄堂大笑,甚至还有不怕事大的跟着喊着“可得好好算算,要是说错了,可算是侮辱孟老板呢!”
孟老板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很得意的林欣洁,改口道:“小人有本店的伙计证明,这酒方子是小人刚刚的来的!”
林欣洁不甘示弱接着道:“店内的伙计是要靠着你吃,靠着你喝的!能不听话吗?”然后她有抬头对着巡抚高声喊道:“大人,小女子有乡下邻居作证,证明这酒方子是小女子外祖父送给母亲的陪嫁的!”
巡抚听说还有新证据,急忙命衙役按照林欣洁的说法将陈庆父子请进大堂。那陈庆一开始还有些打抖,随着后来越说越顺,也慢慢地恢复正常。倒是他儿子陈阳表现极为淡定,与父亲配合的极为默契,给林欣洁一方打赢官司加了不少筹码。
听完陈庆父子的描述,巡抚大人没说立刻说话,而是点点头,又命人将两人带出大堂。陈阳临走时还不忘看看林欣洁。见到林欣洁满意的笑脸,陈阳这才放心下来,对自己的表现打了个满分。
孟老板见形势不利于自己,立刻道:“巡抚大人,那父子俩是这小丫头的邻居,昨日白天就鬼鬼祟祟的到了吴家,晚上吴江氏还帮他们定了客栈,请吃饭。依小人看,他们八成是一伙的,作伪证,扰乱大人你断案的思路,哪里能信?!”
林欣洁听到孟老板这样说,眉头微皱,开口问道:“孟老板,你说什么?昨天?你看到……”
“别不承认了!昨天这两父子去过吴氏酒铺很晚才出来,你们出去买米,同时也帮他们定了客栈!”
听到孟老板将昨日陈庆父子的行程说的一清二楚,林欣洁也意识到自己昨日被跟踪了。她先是心慌不已,但细细品味过孟老板的话,林欣洁突然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否认陈庆父子的证言。
林欣洁想了一下,突然有了主意。她笑道:“那要这么说,孟老板你拿来的证据也是都不能用的?”
“凭什么!我……的证据可不是伪证!”
林欣洁心道:是不是伪证,看你刚刚的心虚就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