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西,百花轩。
这个宅子的主人名叫董白,是当朝相国董卓的亲孙女。
她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她已经被朝廷下旨封为郿候,她也不用真的去上任,更不用上朝,因为她的亲爷爷就是董卓。
这样的宅院,即便是当朝一品官员,省吃俭用也得需要五年以上才能买下,而她只是一句话就得到了,因为她的亲爷爷就是董卓。
她每天都很清闲,所以在院子里种了上百种花,浇水赏花,这漫长的一天才不至于太过于苦闷和枯燥。
此刻,院子里百花争艳,清香扑鼻。董白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一株粉红的花朵,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名字叫‘醉美人‘,花型优美,花色娇艳,花瓣片大而绯红,似美人醉后脸上的色彩。
她实在太过于寂寞了,这些花儿就是她的知音,她的朋友,因为只有这些花儿才能整日陪伴着她,也只有这些花儿才能不厌其烦地听她讲话。
“该死的家伙,竟敢这么久不来看我。”想起吕布,她一时气恼,竟将她视若知音的‘醉美人‘花朵一口咬了下来,用银牙咀嚼了个稀碎,然后恨恨地吐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吕布,已经到了门口。
跟在他身后的有一个蒙面黑衣人,还有一个女人。黑衣人个头不高,比较消瘦。女人也是穿黑色衣服,身材高挑,个子比蒙面人高的多,几乎赶上吕布。她的面容娇美但冷若冰霜;双瞳剪水但目似寒星,是个冷艳女子。她手里捧着一把剑,正是‘霸王剑‘,这剑的主人是吕布,她的主人也是吕布。
“什么?找不到鸠摩迦叶?一群废物!他是昙摩迦罗的师弟,因为两人不和才离开白马寺的,据说他就是去了法王寺,怎么会找不到?鬼影子,你亲自去嵩山一趟,直接找那法王寺主持要人,一天不给,就杀他一名僧人,看他们交不交人!“
吕布非常气恼,白俊的脸上生出绯红色,对着身后的蒙面黑衣人低吼。
“是。”鬼影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兰儿,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吕布说道。
“你去与她相会,却让兰儿在门外等候,你这么狠心肠。”女子幽幽说道。
吕布眼光扫了一周,走近女子,用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笑道:“我与她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你是知道的,我心里最爱的是你。你看,连‘霸王剑‘都放心交到你手里,还不能说明我的心意?”
女人没有说话,又爱又恨的目光看着吕布趾高气扬地走向大门。她知道那个女人,那个叫董白的女人,她的爷爷就是当朝相国董卓。她本不愿意来,但每次吕布都带她来。
吕布大踏步走进院子里,边走边陶醉地嗅着花香的味道。这个时候,吕布刚才的怒气早就无影无踪了,俊面含笑,眉目含春。看见吕布进来了,董白眼睛一亮,但旋即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身子背着吕布,显然是在表达不满。
“只有最漂亮的美人才能种出这么漂亮的鲜花,看看,又亲自侍弄花儿了不是?交给下人干就是了么!小姐一定累了,让我给小姐揉揉肩。”吕布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董白身后大献殷勤,温柔地给董白揉捏香肩。
冷不防董白回头‘啪‘地给了吕布一记耳光,怒骂道:“真该死,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一巴掌,以吕布的功夫,定能躲的开,但是他没有躲,反而嬉笑道:“这不是一有空就来了么,你知道最近朝廷上烦事挺多,我是寸步不离地替相国办差呢。若不是尽心为爷爷办事,他怎会舍得将宝贝孙女尽快嫁过来呢?”
“当真?看在爷爷的面上,这次就饶了你,再敢这么久不来看我,还让你罚跪,我是不是打疼你了?”她微启丹唇,轻轻在吕布脸上刮噌着,似乎是为那记耳光‘疗伤‘。
吕布也很享受,却不妨董白突然张口咬住他的耳朵,好一阵才松开。
“不会是骗我吧?要是让我知道你与那诸葛汐泠有什么瓜葛,我就叫爷爷杀了你。”
“她只是我的下属,一名‘鸿门‘的杀人工具而已。有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天底下其他女人在我眼里就都成了一群丑八怪。”
说着话,吕布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董白满意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由着吕布将自己抱进了内室。
冀州巨鹿郡。
黄巾军大营,太平神教总坛密室。
一名不到五十岁年纪的干瘦老者,正双手倒剪,默默注视着祭桌前供奉的一颗头骨。他长发盘髻,身披一件黄色道袍,正是黄巾军大首领、太平神教的大教主张角。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中年汉子,头裹黄巾,方脸大耳,双目炯炯有神,他就是二首领张宝。
“什么?她居然跟那帮人在一起?这丫头愈发不像话了,一声不吭地就离家出走,两年也没音信,连爹也不要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她是在那山寨里的。大哥不必动怒,她也长大了,女孩赌赌气,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只是她现在跟那帮人在一起,会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嗯,你是她二叔,肯定会被认出的,还是先避一避为妥。这样,你来看。”说着,他拿了一封信给张宝看。
“什么?大哥,这姓糜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约见大哥,真是不自量力。”
“二弟,你去查一查,姓糜的有没有与丐帮牵扯,他敢来赴约,背后一定有丐帮的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