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叔父发话,两人遂上前说道。
段水清道:“早在先帝爷还是太子之时,叔父就伺候在他身边,等到先帝爷荣登大宝,叔父更是忠心耿耿,尽心服侍,名为君臣,实则手足,爱屋及乌,就将家父敕封为‘滇王’世袭罔替。”
段山明道:“先帝爷驾崩,董卓掌权,强行将‘滇王’之位夺去,给了蛮王孟氏,更将我段氏一族驱逐出滇,流散各地。先父一气之下,驾鹤西去,我兄弟两人只得靠贩马为生,暗中成立‘马帮’,并联络叔父,以期东山再起。“
段珪环顾一周,阴恻恻道:“本来也没必要将这些事告诉你们,不过董卓老贼已是天下公敌,你们也都受其迫害,恨之入骨,不如大家联合起来,到时候大家都有好处。“
“呸,”曹操不屑,“国恨家仇,大丈夫誓死必报,岂可拿来做交易!”
“当然可以,我段氏重得‘滇王‘之位,世侄你复为太尉之职,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你献媚董卓,而又反之;加入‘鸿门’,而又叛之,两面三刀,他们也不能饶你。你也说过,吕布不日即到清河,到时候看你如何交代?”
“水清侄儿从马帮中挑了一匹西域神驹赤兔马送于吕布;山明侄儿请来‘幽州大侠’冷燕秋前往馆陶县等候吕布,此人自诩天下第一,一心练武,不惜亲手杀死妻儿,已成痴魔。有这一人一马,足以将吕布拖在馆陶,老奴就能抢先一步抢弓夺剑。“
“可惜你枉费心机,曹操与‘青虹剑’在此,想要夺剑也是容易,除非杀死曹操。”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已经没有丝毫余地。
“若不是‘青虹剑’与‘霸王剑’的出现,本来还是可以等到明日的。张兆楷,明日就是你的百岁寿辰,再不交出神弓,那就生辰与祭日一齐办了。“
段珪已经没了耐心,下了最后通牒。
“老朽空活百岁,临事反不如曹公子,国恨当前,一家荣辱又算的了什么?”
“好,好的很,弄死你这老匹夫,易如反掌,难道你真的要搭上全族的性命?来人。”
一声令下,两名官兵架进来一名五花大绑的汉子,段珪将他踢翻在地,明晃晃的鬼头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吼道:“再不答应,我就一刀送他归西。”
众人仔细观看,才发现这名已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汉子就是张氏的长房长孙张可溪。
“可溪,你怎么了?”
“他夜入郡府,意图qiáng_jiān,按照大汉律历当斩,许与不许,在你一念之间。”
张兆楷看着孙儿,心如刀绞。张可溪努力睁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四伯,不要。。。”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张可溪人头落地。段珪已经有些气恼,几乎没了耐性:“张兆楷,若在迟疑,你这张氏一族,就此绝根。孔大人,命你亲自押解老匹夫,前往祠堂取弓。“
见郡守有些迟疑,段珪眼睛都红了:“孔大人,别忘了你的家眷都在我的手里,难道连你的家人也不要了吗?”
事已至此,总不能再赔上孔大人全家的性命,张兆楷坦然道:“孔大人不必为难,请大人随老朽前往祠堂。”
众老者纷纷追随,张兆楷大喝道:“谁也不许动。”
曹操道:“就让在下兄弟俩陪老伯一行吧。”老族长这才点了点头。这话正合段珪心意,那就神弓与名剑一块在祠堂接收好了。
“真是脱裤子放屁,出发!”众官兵簇拥着出门而且,大厅内剩下众人无不惊愕地跌坐回凳子上,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清河城,张氏祠堂。
这里是清河城西北角,整个清河城地势较低,唯独这里天然生成一处高台。前面是波涛滚滚的清水河,浩浩荡荡,自南而北,奔流而下。河对岸是一座平地而起的大山,名叫卧牛山。
清水河发源于六百里以外的黄河古道,途径清河郡时在卧牛山下饶了恶一个大圈,却给此地带来大面积的冲积平原,水丰鱼肥,山绿田沃,这里是冀州和青州的交界处,同时也是巨鹿郡与清河郡的交界处,全凭清水河一水之隔。
张氏祠堂就修建在这处高台之上,台下是涛涛河水,对面是巍巍高山。祠堂规模不大,却是雄浑气派,外表的简陋难掩内在庄重大气,这座古祠究竟何时所建,就连张氏族里耄耋老者也说不清楚。
一众官兵看押着张兆楷等人,缓缓来到祠堂前面。
段珪命令官兵将祠堂团团围住,带了几十人穿过小院,进入内堂,里面烟雾缭绕,光线黯淡,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张氏先祖的金像。
张兆楷颤颤巍巍,来到金像跟前,双手哆嗦着在烛火上点燃三炷高香,插进香炉,扑通跪在地上,顿时老泪纵横:“张氏第一百三十三代不肖子孙张兆楷,叩上始祖公,您老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张氏一族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由于激动,引起一阵咳嗽,他喘息半晌,继续说道:“始祖公啊,如今我张氏遭遇大难,不得已擅开宗祠,搅扰始祖公清净。阉贼段珪,假托朝廷之名,强索‘乾坤弓‘,何去何从,还望始祖公明示。”说罢,前额着地,连磕几个响头。
段珪一努嘴,孔太守也上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低声对张兆楷道:“老族长,事已至此,这‘乾坤弓‘。。。?”
张兆楷没有应答,依旧不停地给金像叩头。
孔太守无奈地回头看看段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