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就被抓住了。
萧沅好原以为怎么着也要费一番功夫,那宫娥这么壮实,看起来一拳就能砸晕一个玳瑁。她带的这十几个瘦弱的宫女,再加上楚楚苏苏几个,一起上,也不是这壮实宫娥的对手。
哪知道这宫娥既不反抗也不逃,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玳瑁都把她揪出来了,她还睁着一双大眼睛做茫然无知状。
萧沅好啧啧称奇,这是艺高人胆大啊。
玳瑁把壮实宫娥押到萧沅好跟前,让楚楚再仔细瞧:“看清楚了,是她吗?”
楚楚盯着宫娥看了老半天,十分肯定地道:“殿下,就是她!”
“让她转过身去!”萧沅好又喊来了闲闲,“你看看这个人的背影,是不是你瞧见过的那个宫娥?”
闲闲眯着眼左右打量了一圈儿,才拍拍手:“殿下,就是她没错了!”
“好!”萧沅好一蹦三尺高,高兴得差点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小萝莉了,“把她带去金意宫见父王……不,我们把她带回万福宫!”
萧沅好潜意识里,总觉得萧乾靠不住,这事儿还得交给徐太后。万一徐太后也靠不住,她就打算让闲闲从狗洞钻出去,跑回定国公府求援。
壮实宫娥肩上扛了一袋白面,死活不肯走,玳瑁上去拉,没拉动,还差点闪了细腰:“殿下让你走,你耳朵聋了吗?”
壮实宫娥将白面提在手中晃了晃:“我不去,修仪还等着白面做馍馍呢。”
玳瑁可比翡翠泼辣多了,她踮着脚尖拧了一把壮实宫娥的耳朵:“你跟谁‘你’呀‘我’呀的!还懂不懂规矩了!”
跟壮实宫娥一起的一个宫女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嘟哝道:“姑姑何必这么为难人?杏花是个傻子,心眼儿实,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恼了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宽容则个。”
这宫女胆子很大,言语之间,似乎很不服气萧沅好一般,看来也是听说了萧沅好的“恶”名声了。
“你说她是个傻子?”萧沅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变傻的?最近吗?”
“当然不是了,杏花一小儿就是傻子,跟公主殿下一样……”
“放肆!”玳瑁反手给了那宫女一巴掌,“谁给你的胆子!不要命了!”
萧沅好微微眯了眯眼,看来这宫里头不服气她的大有人在。
不过也情有可原,一个被亲生父亲抛弃的小傻子,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宫中最受宠的人,自然会有人眼红。
她回宫之后不怎么见人,名声又被传得那般难听,一些没瞧过她的奴仆们大概还以为她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傻子呢。
像面前这个宫女,想来被自家主子宠得无法无天,出来以后就胡乱说话。
“你是哪个宫里头的?”
那宫女还有点不服气,被玳瑁瞪了一眼,才委委屈屈地道:“婢子是留春宫的宫女梨花。”
萧沅好看了一眼闲闲,如今她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里,苏苏是定国公府出来的,对外头的世家很了解,宫里头就不太吃得开。楚楚和萧沅好新收的妙妙、袅袅都是做杂役的,只有闲闲,是正经受过宫规调教的,对宫里头的这些夫人们门儿清。
闲闲很会看人眼色,立马就附在萧沅好耳边轻声道:“住在留春宫的是田修仪,六公子的生母。”
萧沅好点点头,脸上依旧带了点笑模样:“你别怕,我就是找杏花有点事。既然你担心杏花,那就跟我走吧。”
梨花嘟了嘟嘴:“婢子可没有工夫陪着殿下胡闹,修仪还等着东西用呢。”
玳瑁又要发作,萧沅好笑嘻嘻地道:“姑姑找几个人帮她们把东西送到留春宫去吧,可别耽误了修仪做事情。”
她不知道留春宫在哪儿,田修仪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如果这杏花是领了田修仪的命来杀她的,那她就要这留春宫从此再也不见春色!
即使幕后之人并不是田修仪,那梨花敢这么对她说话,也是田修仪平日调教的。今日不管最后查出来的人是谁,田修仪都别想讨得了好!
拐过镜湖厅就是金意宫。
玳瑁看萧沅好直直地往金意宫而去,忙拦住了萧沅好:“殿下不是说回万福宫吗?”
萧沅好甜甜地笑道:“我忽然想父王了,反正金意宫就在眼前了,我先瞧瞧父王去。姑姑不用担心,祖母不会责怪姑姑的,我又不是去玩水。”
徐太后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萧沅好又落水,仙师说萧沅好与水犯冲,徐太后当时就让人封了万福宫的井,还把院子靠墙边的一溜大水缸全都给盖上了盖子,就差让人填了整座王宫的池子了。
只要萧沅好不玩水,那去哪儿问题倒也不大。
萧沅好改了主意了,她不想去找徐太后了。
一开始抓住杏花的时候,萧沅好摸不准杏花是什么路数,不敢随意交给萧乾处置。
萧乾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一直不明朗,这都几个月了,凶手的影子都没找到。也许他觉得华清宫封宫就是给这件事情的最好交代了。
萧沅好甚至觉得,一旦这杏花牵扯出了别的人来,萧乾会毫不犹疑地杀人灭口。
萧乾要的是朝堂和后宫的稳定,可萧沅好要的就是一个公道。
她看得出来徐太后和定国公府对她是真心疼爱的,他们愿意给她讨这个公道。
而现在,在看到梨花对她的态度之后,萧沅好就改变了主意了。
她要把这件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她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王后所出的嫡公主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