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安见胖子嚣张,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对胖子说道:“运气不错嘛,在这孟津能赢我的人还不多,敢赢我的更是没几个。今日不如玩个大的,你先选,赢了,我这的钱你全归你;输了,我也不要你那钱,只要你tuō_guāng衣服在这孟津县城跑个两圈就行。敢不敢?”
胖子犹豫了片刻,呸了一口:“吓唬谁呢你,小白脸,不要怪胖爷不厚道,是你自己说让我先选的。输了可不要赖账。”
许之安斜了一眼胖子,根本不屑回答。这时许之安身边的黑眼圈说道:“胖子,这孟津县里,我表哥还不知道赖字怎么写呢。”
胖子倨傲地哈哈一笑说:“好,在座的都是见证,胖爷我今日还是选大,来吧。”
庄家见许之安对他点了点头,便拿起碗,摇了摇骰子。这时候围着的众人都紧张的盯着那碗,曹宏也是万分紧张,想起刚刚胖子和驿卒的樗蒲,心里更是没底了。
胖子仿佛没事人一般,对庄家说:“等什么呢?开呗!”
庄家一愣,便揭开那碗,只见里面又是“大”。众人“哗”地一声惊叹,就见到胖子蹦了起来,将许之安眼前的银钱,一股脑的拨到自己身前。
许之安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一把抓住胖子的手。
胖子像被蹂躏了一般,惊声尖叫:“你想干什么?”
许之安狠狠地盯着胖子说:“运气这么好,行,咱们继续,城里我许家的两处铺子,我拿这个赌!你若是输了,我要你趴在我脚前学狗叫。”
胖子眼睛一亮,抽回手笑道:“小子,怪不得那么横,原来是个公子哥嘛。这次你先选,省的胖爷胜之不武。”
许之安也犹豫不决了,这两处铺子虽然归他打理,但那是许家的族产,平时在里面套出些银钱也就罢了,如果这两处铺子被他赌输了,他爹许老太爷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胖子见许之安不敢应战,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哎呀!是不是不敢了?没事,胖爷不与你一般计较,咱们也别赌了,只要你这个小白脸,跪在胖爷我的脚前,给胖爷也学个狗叫便罢。”
许之安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人敢这般跟自己说话,听了之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黑眼圈见许之安要答应,连忙拉着许之安的袖子说:“表哥,不能再赌了,万一输了,你父亲问起,怎么交差啊。”
许之安听罢,也觉得有道理,正犹豫呢,对面那个讨厌的胖子又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要看你父亲的脸色,废物就是废物。还吹什么牛,切!”
许之安再也忍受不了了,死死地盯着胖子说:“我再加城外二十亩熟田,你赢了全部拿走,你输了不仅要把今日吃进去的给我吐出来,我还要打断你的一嘴牙。”
黑眼圈听后急得直冒汗,连忙拉住许之安苦劝不已,但是许之安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只是死死地盯着胖子,咬牙切齿道:“给我摇……”
庄家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碗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摇了一个遍,“啪”的一声将碗扣住等着二人下注。
许之安红着眼,死盯着盖着骰子的碗,嘴里喃喃自语。突然他仿佛下定决心,闷声吼道:“大……”
胖子还是不屑得冷笑,轻轻将自己面前的银子,全部都往“小”的那边一推。
“买定离手喽”庄家唱到。
这时桌旁众人仿佛呼吸都停止了,静静看着那个碗缓缓地揭开。许之安紧张地连看都不敢看了,闭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博小者胜……”庄家看了看盘中那五颗骰子,唱到。
许之安听罢,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惶恐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五颗骰子,见果然是小。
许之安几乎是滑着坐下,一会心疼所丢的田地铺子,一会又想到回到许家堡,父亲知道之后将会如何收拾他。他惶恐得浑身抖了起来。
胖子见到又押赢了,高兴地一跃而起,全不顾满身的肥肉,竟然还有点身轻如燕的意思。见到对面许之安瘫了一般的坐着,胖子邪邪一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