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和白凤两人都不知如何形容今天的心情了,这位白衣公子竟然连七国君王都敢拿来说事。
白凤道:“七国国君高高在上,掌控数百万人的生死,又怎会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墨鸦比较沉着冷静,道:“或许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只有秦国那位,其余六国君王只是表面上的权势无双,可若是秦国出兵,恐怕不用几年,都会成为阶下之囚,生死操控于他人之手,又如何谈得上掌控自己的命运。”
白凤想了想,也觉得很对。
嬴政平静道:“你们又怎么知道秦国国君就很想坐那万人朝拜的位置。或许他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妻子,有一间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墨鸦和白凤无言以对,唯有静静的站着。
不知何时,墨鸦和白凤离去了,唯有嬴政还静静站在屋顶之上,望着那即将落下的红日,半响才道:“命运……”
三日后,姬无夜府邸,雀阁。
雀阁内正有一位穿着金黄色衣裙,长发齐腰,温婉如玉的美丽女子跪坐于窗边的案几旁,双手在案几上空弹奏着,可案几之上并没有琴,弄月依然弹得如痴如醉。
此时在她身后,凭空出现一团黑气,凝聚成了一位黑衣人,弄月似有所觉,身体一颤,却仍然继续弹奏着。
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行动,韩非等人也不过是拿你当工具罢了,你竟然还为了他们前来刺杀姬无夜,你对得起兔卫之主对你的袒护吗?”
说完之后,身体化为黑雾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在房间内回荡。
“主上早已到达新郑,你好自为之。”
弄月弹琴的手一顿,再也弹不下去,而她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日,天上人间第九层窗边。
诸葛亮和嬴政相对而坐,茶几之上摆有一副棋盘,两人正在下棋。
嬴政一子落下,道:“先生这几日早出晚归,政甚是好奇?”
诸葛亮道:“公子不防猜上一猜。”
嬴政手执黑子笑道:“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新郑能让先生看上眼的人,在政看来唯有两人,韩非、张良。韩非此人才华横溢,待人温文尔雅,做事谋而后动,正是因此,却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高傲,‘七国天下他要九十九’这话连政都不曾敢说。如此来看,先生定然是与张良相交。”
诸葛亮白子落下,笑道:“世间之事,皆瞒不过公子。至于天下九十九,能做到自然是豪言壮语,做不到,不过是大言不惭罢了,公子又何须介怀。”
嬴政道:“政之心境还是不如先生也。”
诸葛亮有些忧虑道:“张良此人心中只有韩国,恐不能为公子所用啊。”
嬴政仿佛早有所料,道:“其祖父张开地,身为韩国相国,其父也是韩国重臣。张开地对韩国忠心自不用说,其却是个顽固不化之人,对张良的影响自然不小,而且张良早已将自己的抱负之人选了韩非,又怎会离开韩国。”
“那公子……”
“先生不必担心,就算将来他不能为我所以用,我也会让他衣食无忧的,不过我相信他总会有成为天策府的副府主的那一天。”
嬴政说到后面很是自信。
诸葛亮并不知道嬴政的自信来自哪里,既然嬴政这样说了,他也相信嬴政定会办到。
诸葛亮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之上,掷地有声,道:“山东六国相互攻伐,百姓苦不堪言,公子认为何时出兵合适?”
嬴政道:“不到时机,军机阁的作战计划是先灭韩,再亡赵。若是突然调兵,三东六国岂会不防,以一对六,虽然不惧怕,但是也会伤亡惨重。军中的老弱秦人,孤早已下令强行让他们还乡,如今军中剩下的皆是少壮,是我大秦的根基所在,孤不想他们因谋划不档而白送了命。”
诸葛亮道:“此事简单,‘远交近攻’。”
听了诸葛亮的话,嬴政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就是远交近攻,诸葛亮这是话里有话。嬴政捏着黑子,忽然,双眼一亮,道:“转移其余五国的注意力。”
诸葛亮羽扇一摇,笑道:“果真难不住公子,我秦国四年不曾出过兵,若是只派遣使者前往燕,齐两国,其余三国会有什么想法,自然是盯着燕齐两国,害怕秦、燕、齐三国联盟。到时,河内郡的大军突然南下,韩国必灭。”
嬴政赞叹道:“还是先生卓见。”
诸葛亮莞尔一笑,随即又是叹道:“五年来韩国国土疆域如今已是支离破碎,被魏齐楚三国逐步蚕食,北面只剩河内郡还有两座,南面只剩下五城,还和楚国齐国抢来抢去。亮和公子到韩半年多,韩国新郑也是不太平。韩国已经面临如此糟糕境况,韩王竟然还在贪图女色,果真是天要亡韩。”
嬴政听了笑道:“先生身为我大秦天策府府主,二品官位,在政面前如此替韩国担忧,是否不妥。”
诸葛亮虽知嬴政只是说笑,但身为大秦臣子,刚才之话确实非一臣子该言,起身礼道:“是亮轻佻,还望公子见谅。”
嬴政起身,朝着窗边走去,边走边道:“先生严重了。”
随即又道:“想要迷住一位君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先生觉得呢?”
诸葛亮双瞳变大,望着窗边那个白衣飘飘双手负于身后的少年,此时他的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你看。”
这时嬴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