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也不回答李满屯的问话,自顾自的说:“打个大窟窿也好。这样不用发莫尔斯密码,你可以与翠花直接通话。说不定翠花一高兴也给你怀一个孩子。这倒可以成就一段武林佳话,李满屯与孙不武穿了连裆裤。”
李满屯想起翠花的典故-,连连摇头说:“不,不不,翠花是孙不武的,我就不掺和了。要不然孙不武要和我拼命,我可打他不过。”墙壁是不能打了。李满屯左看右看实在没东西可打。整个留置室里光滑溜溜,什么桌椅板凳一样没有,板砖鹅卵石等等就更没有了。只有四张双层床,说明这个留置室满员时可以关八个人。呃,不对,靠门的墙角还有一个马桶。马桶当然是不能打的,除非脑袋真出了毛病。
没办法,李满屯只能力贯右掌五指并拢,对准一张双层床的中间立柱劈去。咣当一声,笔直的铁柱被劈出13o多度的角,双层床严重倾斜。
李满屯看着这床不太满意,声音不大,铁柱没断,床也没倒,简直是一点声势都没有。虽然从几何学物理学的角度来看,这床有四根立柱相互牵制,而立柱是熟钢方管制成,本来就不容易折断,能劈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李满屯不满意,这不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如史诗般的恢宏壮丽气势磅礴的效果。像这样还没一个炮仗的响动令他很不爽,让他感到很难为情。
再次运气,还是右掌,刷的一下劈向下铺床沿。轰咚,咣当!床沿是角铁所制,还是没断。但原本平平的床沿严重下凹,整个床形成两头翘。不过造成巨大响声的,是床倒了,并砸在另外一张床上。
李满屯从上下铺之间的空档钻出来,看着他一手造成的狼藉,还是不太满意。效果还是不理想,一点都没有他预期的波澜壮阔惊天动地。
李满屯深刻的自我反省,功力尚欠火候,前方任重道远啊。他在这自怨自艾,却早惊动的外面的警察。一个警察打开留置室门一看,登时大吃一惊。留置室内一片狼藉,一个少年吊儿浪当的站在墙边,三个成人呆若木鸡。还有一个少年站在倒了的双层床上下铺中间,愁眉苦脸若有所思。
警察怒发冲冠朝张秋生大喊:“怎么回事?啊!”也不怪警察朝他喊,五个人中就他嫌疑最大,谁叫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呢?
令三个成人更加吃惊的是,张秋生毫无义气的指着李满屯说:“不干我事,是他砸的。”李满屯砸床已让他们心惊肉跳,这样的猛人一般都是很讲义气的。没有审询没有做耐心的思想工作,更没有严刑逼供,这家伙就把自己的同伙给供出来了。他们俩是一路的么?三个成人表现怀疑。
警察也不相信是李满屯干的,因为这家伙面露苦恼沉默寡言。警察试探着问他:“是你干的么?”见李满屯一副木呆呆的样子,又指着张秋生说:“他说是你干的。”这警察知道他俩的一同被带进派出所的,心说要冤枉也是你同伙冤枉你,怪不得别人。哪知李满屯眼睛一翻说:“是啊,你有意见么?”
意见?我意见大了去了。警察勃然大怒,没见过这样浑的小子,进了派出所还敢狂。伸手就向李满屯抓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阿拉擦侬两污,侬个小赤佬——”还没骂完就觉得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然后撞上墙壁摔了下来。
李满屯不懂上海方言,但赤佬的意思大约等同于傻-逼是刚才知道的。刚听到这两个字就一把抓住警察伸过来的手,身子稍稍一矮一拱将警察摔出留置室,撞向对面的墙上。
这警察被摔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呼里呼拉一下子跑过来四五个警察,有两个手里还提着电棍。见到留置室里乱七八糟,与躺在地上的同事,立即如临大敌。两个持电棍的警察大喝:“谁干的!说!”
李满屯好汉做事好汉当,平静的说:“我干的,怎么了?”两个警察同时跳进室内,电棍冒着“咝、咝”的火花扑向李满屯。
李满屯不退反进,跨步迈出双层床,一个闪身就从两个警察的中间穿过,顺手还将电棍夺了过来。这次他没打这两个警察,因为没有骂他赤佬。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我走了,你走不走?”张秋生骂道:“废话,即便你不走我也要走了。不过,你不是要坐牢吗,现在可以尝尝真正坐牢的滋味了,挺好玩的。”李满屯边往外走边说:“不玩了,不好玩。”
出了留置室李满屯还想往外走。张秋生跟在后面说:“你就这么走了?不错不错,只拉屎不擦屁股。做错了事拔脚就跑。”
李满屯见张秋生说这话,就大大的不服气:“我做错什么事了?孙不武在浮云机场不也打了人吗?也不见你说什么,还掺和着起哄。”
“唉,叫我怎么说你,”张秋生摇头叹气:“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知道吗?咖啡厅的侍应生狗眼看人低本来就该打,其他旁观的老板装逼打两下也无妨。今天派出所的警察有什么不对,就该你打了?”
两人就站在过道里说话,警察们知道李满屯厉害也没人上来阻拦。见两人不急着逃跑反而在不慌不忙站这里抬杠,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感到大惑不解。
李满屯左想右想还真没想出这派出所有什么不对。张所带他们来时,张秋生叫他跑,是他自己不愿跑想坐一小下牢玩玩。而张所是出于好心,见他们两个中学生不上学,怕他们遇上坏人才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