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双手将电话毕恭毕敬地还给吴痕。然后指着候、薛二少命令:“将他们全看起来!”警察们没明白为何风云突变,一时楞住没人采取动作。
两恶少立即大叫:“你们谁敢!”警官不管这两人的咆哮,冲警察们厉声吼道:“执行命令!”
如果不关切身利益,在卖人情与执行命令之间,警察们绝对选择后者。警察们立即纷纷命薛、候二少及他们的狗腿子蹲下,胆敢乱嚷乱动的立即一警棍。
警官看了看两个少年。一个背着手看天,一个俯在车窗边与里面的人说话。背着手看天的是张秋生,吴烟咋就这么老实了。她一贯风格不是这样,这让张秋生很不适应。
你吴烟不打架也就罢了,居然还哭还流泪。这除了让张秋生大大的纳闷外,剩下的就是想笑。
但吴痕不这么看。他感到由衷的欣慰,由衷地心疼。妹妹长大了,知道女孩子大街上打架不雅观。妹妹变淑女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默默流泪都不打人。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二十一中的人都说,男生跟着张秋生都学坏,女生跟着张秋然都学好。妹妹这阵子跟张秋然接触的比较多,果然是学好了。唉,张秋然、张秋生,明明一家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左国梁与成建军来得很快。省厅离这儿本来就不远,向厅的命令又非常急。左国梁想请示一下带多少人的时间都没有。
邬超汉与曹勇敢管不着浮云的警务。他俩一来就扑到出租车旁边。一见吴烟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吴烟泪水涟涟如同梨花带雨,小嘴微微颤抖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张秋然躬着身子,将头抵在膝盖上。
邬超汉与曹勇敢心疼了,真的非常心疼。这么漂亮懂事的小姑娘被吓成这样,谁见了都心疼。连围观群众都是一片喊打声。玛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个畜牲竟然强抢民女。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群众们强烈要求警察部门严惩这两个伤天害理的qín_shòu!
薛、候二少不知死活还大声自报家门,左国梁朝他们喝道:“闭嘴!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二少及狗腿子们被押上车带走了。左国梁做事很认真,现场勘察、拍照、摄像、笔录一一做全。
吴烟的笔录做完,朝左国梁说:“叔叔,送我们去体育学院好吗?我们下午要参加比赛。”
嗯,比赛,什么鄙春季运动会。我们是特意赶来参赛的,今天刚到。”
当照片放到向鲲的桌上时,那被砸得变形的出租车,吴烟可怜巴巴绝望的眼神,泫然欲滴的泪珠,小嘴微微扁着似在诉说着刚刚遭受的屈辱,还有在一旁低着头默默无言的张秋然。
向鲲一拍桌子,大骂一声:“混蛋!”然后打电话给省政法委,要求当面向倪淦书记汇报。
向鲲刚刚到倪淦的办公室,寻问此事的电话就跟着到了。是昝长治的电话,问吴烟与张秋然到底遇到什么流氓了,京城的电话已打到他那儿。
吴烟的事当然是吴痕向家里说的。妹妹可是吴柳两家的宝贝疙瘩,有事不向家里报告他可吃不起。
张秋然的事是邬超汉向李会元报告的。李会元大吃一惊。然然要是出什么事,梁司琪绝不会饶他。为了然然,梁司琪都可以与他离婚。再说他自己也喜欢然然与秋生。
李会元考虑自己在天关省只是个厅级干部,与那些省级对阵差了点份量。连忙给京城打电话要老爷子出面。
昝长治就觉得亚力山大。要是公子衙内二世祖,还可以说他们自己闯祸。可吴李两家受害的是女孩,在繁华闹市居然遇到恶霸强抢民女。
这事大条了。昝长治向来很是爱护干部,向来讲究干部队伍的稳定。说白了就是,他有点护短。这次能不能护得过去,他不敢保证。强抢民女,放在古代都说不过去。何况你是现代,强抢的是官女,还是高官的孙女。
昝长治立即给倪淦打电话,要求省政法委立即介入此案。
向鲲也没多说话,只将那些照片往倪淦桌上一放。倪淦粗粗看了一下,就将照片放进包里往胳膊下一夹,对向鲲说:“跟我去长治书记那儿。”
昝长治正在打电话,见倪淦他们来了示意他们坐。昝长治此时一点没有封疆大吏的风度,就听他对着电话嚷:“哎,我说老赵,张秋然是李家的孙女,你跟着起什么哄啊?我从来也没见你巴结过李家嘛。”
我巴结李家干嘛?我这一生就没巴结过人!你见我巴结谁了?张秋然是我干女儿,她受欺负了干爸能不出头么?
看昝长治的神态就知道,这个电话是他的老熟人,而且是让他头痛的老熟人。昝长治趴在桌上打电话,眼皮都能翻到天花板上去:“咦——,你在京城,张秋然在麒林,你们俩隔了十万八千里。你一个糟老头,她一个花季小女孩,挨得上么?你跟我瞎扯!”
我怎么瞎扯啊!小风在麒林工作你不知道?我就说你官僚主义嘛。
昝长治找手巾擦汗,又说:“小风在麒林工作与你收干女儿有必然联系么?”
当然有联系啊,小风现在天天在她家吃饭。住也在她家附近。啊,多好的一个女孩,竟然弄得不能上街。我是好心,你要是再护短,有人收拾你。
邬超汉给李会元打电话时,正好赵如风也在旁边。李会元对他是一点办法没有。依赵如风的话来说,我又没吃你的。你自己都没缴伙食费,还能管着我来不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