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小的包间,里面只有一个火车座,仅可供四人就餐。袁雅慧站在门口,心跳得很厉害。以前跟吕亚雄,每次也是心跳得厉害,她改不掉这毛病。想想就要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啥,她万分羞愧说不出的恶心就止不住心跳。
服务员开门送菜,里面的高啸东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袁雅慧,连忙喊她快进去。
高啸东给两人相互介绍:“秋生,这是我爱人袁雅慧。雅慧,这是张秋生,我们都叫他秋生。”
袁雅慧根本都没听清丈夫在说什么。也没看张秋生长什么模样,她没看陌生男人脸的习惯。
张秋生却是惊呆了。这个女人是他梦中的那个啥,或者叫幻想对象。他还记得这女人身体的柔软,还记得她那好闻的女人味。现在这女人味就在身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醉人。
火车座,一边两个座位。袁雅慧听从丈夫的示意,在张秋生身边坐下。袁雅慧没用香水,她从没那习惯。但她身上那好闻的气息,却让张秋生一阵情乱意迷,连高啸东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抱抱她,享受她那温软的身体?这个念头让张秋生自己都吓一跳。只要不是天生牛忙,处男的胆子一般是比较小的。这种情况有点奇怪,要是在人多的场合,张秋生绝对敢。但只有他们俩时,却反而胆小如鼠了。
张秋生狂吃菜,以掩饰自己的没出息。他敢杀人,他面对鬼仙都不怕,却怕一个女人。说出去没人相信,而这个女人是送来给他吃的。
不能只知道吃菜,必须说话,否则给李满屯那些水货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于我。于是,张秋生说话了:“我们俩还真有缘吔。”
张秋生指的是曾经救过袁雅慧。医院里,几个护士都找不出她孩子的静脉,是他帮着搞定。
袁雅慧却理解成男女之缘。我们哪有什么缘了?我这也是没办法,高啸东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上。
见袁雅慧没答话,张秋生又说:“你不记得了?在你们幼儿园,楼顶上,那个人掐着你脖子?你后来昏迷了,是我将你抱下楼去的。”
啊!袁雅慧惊呆了,楞楞地看着张秋生,过了一会才说:“那次是你救了我?我们院长找了你好长时间,不知你去哪儿了。”
嗐,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张秋生又说:“那次在医院,你抱着孩子吊水,护士们都不行,是我帮着扎针的。你儿子好像与我还特别亲,是吧?”
是啊,是啊,那孩子比较认生,一般不让生人碰。可与你却亲的很,我一直都奇怪呢。
话说开了,人也就变得轻松,张秋生自吹自擂:“哈哈,我人品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少咸宜,男女通杀。”嗯,不对,男女通杀这个词没用好,容易引起误会。
袁雅慧是幼师,从来不做抠字眼的事。她听了张秋生的瞎吹,捂着嘴偷偷地笑。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很幽默风趣。
再说了,我这条命是他救的。就算高啸东没事相求,给他那啥也不冤。不不,这话不能这么说。感恩要真诚,不能这样庸俗。能见义勇为,就说明他是好人。其实吧,妈妈说过,男人都是要女人的。不能从这上面分别好人坏人,应当从其它方面看。从哪方面看呢?反正像吕亚雄那样的就不是好人。其他的,袁雅慧就想不出来了。袁雅慧没话找话:“你是男生,怎么当护士去了?”
嗐,你怎么也这样看?我是医生好不好!堂堂的医生给人扎个针,不是手到病除么?
袁雅慧没想这样年轻怎么就当上医生,医科大学的学制到底是多少年?她反正就是佩服:“你学习应当很好吧?要不然是考不上医科大学的。”
那当然。从来不吹这方面牛皮的张秋生吹将起来:“我全市联考可是第一,只有去年落到第三,今年又赶上来了。”
袁雅慧没察觉这话里有什么矛盾,只是更加地佩服。全市第一吔,我要是考上全市,不对,只要考上全校第一,怎么着也要上大学了吧?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么年轻就与赵行长是铁杆朋友,说明他是很厉害的。
听说他爸是市委书记。市委书记的儿子就当然的厉害吗?见义勇为与他爸是市委书记没什么关系吧?他给打针技术那么高明,这个与他爸是市委书记也没什么关系吧?还是他本人厉害,本人勇敢,聪明好学。
袁雅慧低头沉思。张秋生滔滔不绝地吹牛。吹着吹着,见袁雅慧一点反应都没有。话痨最怕听众没反应,张秋生觉得无聊了,埋头继续吃菜。
张秋生不知道,袁雅慧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她必须将自己给这个男人。她正在努力让心态放平和,努力寻找着这男人的好。觉得这个男人好了,就不会觉得委屈。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给他,才是真正地报恩。
以前对付吕亚雄很简单,他要,她就给。躺在床上就当自己是死人,大脑一片空白,任随他瞎弄。现在是救命恩人,总不能将自己当死尸给他。
袁雅慧纠结傍徨,她想让自己喜欢上身边的这个男人,那样就会尽心地迎合他,真心地感谢他。可是此情此景,她怎样努力都做不到。想到自己只是丈夫送给这男人的礼物,一切努力都成泡影。她还是只能将自己当行尸走肉,躺床上随便这男人瞎弄。
袁雅慧又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性格软弱,孤身处于外地,丈夫是她唯一的依靠。丈夫有难了,需要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