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江大学西大门,张秋生与他的几个伙伴正在摆地摊。实践证明,上次的模式不好。什么打拳卖艺,什么卖唱、捏面人等等都是古老的谋生手段。自从有了城管,这些模式就过时了。
城管如同扫荡一般的呼啸而来,打拳卖艺的跑不了。因为观众不怕城管,他们围着不散你就无法逃跑。捏面人呢,挑个担子逃跑也不方便。
只有卖唱好一点,这是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行业。但李满屯不想再卖唱了,也不想改行,他问张秋生:“干嘛呢,自己作践自己。捞钱的法门多得是,为么非得摆地摊?实在不行,找家里要几个,还能饿死咱哥们?”
咱爷们应当是挣钱往家交,而不是从家里往外拿。你时不时地说自己是男子汉,总不能像娘们一样吃老本吧?再说了,什么叫作践自己啊。
自古那些修真人与习武之人都是要历练的。不管家里门派里是多么富有,这些人来到俗世社会都是凭基本的手段来谋生。打拳卖艺,耍猴,卖狗皮膏药,摆地摊都是很好的了。
我三爷爷,就是你们的太上祖宗,他老人家还要饭呢。他老人家缺钱?玉贞堂敢不供着他吃喝?
三爷爷要饭,还是那种一个布袋都没有小乞丐,天天受一袋二袋叫花子欺负,他也没觉得是在作践自己。
我大爷爷呢?他老人家更绝,竟然跑去给地主家当长工。起五更睡半夜地耕田犁地,放马喂猪。
二爷爷呢,他老人家好歹是一派掌门吧?跑驼队当苦力,长年累月从西域到中原地跑。是因为终南派不给他钱花?
奶奶呢,跑南洋卖水,就是我们这儿说的卖大碗茶。阳子、华子他们家不给自己的祖宗吃喝?
张秋生最后总结呈辞:“老李啊。我听说上了筑基期,一般就叫真人。你都混到金丹了,真人假人分得清么?”
这小子总是有理。好吧,我也来摆地摊,我也来自我改造。那,老张啊,我们卖什么为好呢?
张秋生说:“我们先侦察一番,看看什么地方适于摆地摊,然后再决定卖什么。”
侦察的结果大家都说双江大学西大门那儿比较好。出了大门是一个广场,广场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三岔路口无论是竖还是横都是繁华街道,人流量非常大。
另外,双大有六七万学生。学生嘛,口袋里都没什么钱,官二代与富二代毕竟是少数。穷学生既要消费,又没什么钱,地摊货刚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地点选好,下面是卖什么的问题。张秋生决定卖盗---版书。这是一项文化事业。年轻人需要知识,我提供价廉物美的知识载体。
孙不武决定卖盗---版录像带。年轻人需要娱乐活动,我能让他们的业余时间更加丰富。
高山寒决定卖鞋子。管他们年轻人还是老年人,路总是要走的,走路就要穿鞋。
童无茶决定卖服装。他正要说出卖服装的理由时,李满屯打断他:“你就别卖服装了。跟我一道卖盗---版录像带吧。”
录像带老孙准备卖了吔,童无茶说:“这样不好吧,我们相互间不能搞恶性竞争。”
谁规定他卖我们就不能卖了啊?李满屯说:“同样是卖录像带,方法却不同。我们不摆摊,采取沿街兜售的方式。”
李满屯在麒林火车站吃过卖录像带的亏。他现在也想来这么一下。找童无茶,是因为这小子长相猥琐,是干这一行的极好人才。
一盒录像带,不管内容是革命经典还是五个一工程,只要拿在童无茶手上,人们立马就怀疑是皇带。要是他再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人家立马就要掏钱买了。所以李满屯一定要拉他做同伙。
做这种买卖进货渠道是关键。这个对于张秋生这些人来说很简单,找郝运久打听到就行。
张秋生就觉得摆地摊是个好主意,一边看街一边就做了买卖。比单纯的看街要实惠的多。孙不武也觉得摆地摊很好,以前在麒林怎么就没想到,在无聊看街时顺便摆个地摊呢。
每天下午四点多钟出摊,晚上九点多钟收摊。既不耽误上课,又不耽误赚钱。每天的收入多了有三四百元,少了也有五十多元,这样的日子很好过。
可是好景不长,摆摊没三天,今年的第一次寒流就来了,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十二度,江南地区从此进入冬季。
其实吧,每天的最高温度还有五六摄氏度。只是突然一冷,人们不适应,加上北风呼啸,街上就没了行人,即使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绝不停留。摆地摊的,最怕街上没行人。
摆地摊比开门面的要好,街上没行人可以不出摊。张秋生看看表,才晚上七点来钟,今天一笔生意都没做成。扭头对孙不武与高山寒说:“撤吧,没生意守这儿没意思。”
李满屯与童无茶去火车站了,那儿南来北往人流量大。并且买主发现上当,也不会跑来找后账。
不管那两人,这边三人先撤。三个人殾骑着三四十元买来的破自行车,车后架上载着货。三个人的货都是装在旧货市场上淘来的大行李箱里,用一根绳子绑在车架上。
他们都有车为么不开?靠,纨袴之气可要不得。摆地摊就得有摆地摊的样。摆地摊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买汽油的。
半途上孙不武就回科技大了。张秋生与高山寒回校时,发现自己的宿舍楼前聚集了很多人。
大冷天的,不躲在被窝里,都跑这儿来干什么?张秋生最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