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急切很明白,你们怎么不拦着爷,给爷个台阶下。
嘎吱一声门关上,十三阿哥夹了一筷子菜。
“十四弟,其实弟妹手艺不错。”
四爷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味道已经很不错了,比宫中的御厨也不差什么。”
十四阿哥眼中有些后悔,当着两位哥哥的面,他却嘴硬的说道:“这怎么能拿来招待你们。”
当他看到那三盘端上来佛跳墙时,后悔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
上次在兄弟面前长了一次脸,代价就是他将那些剩菜全都吃光。在此之前,不允许吃别的菜。
那三天三夜,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四哥,你说太子那是什么意思?”
四爷夹起一筷子菜:“他想让我给索额图求情。”
十四阿哥顾不得其它,一下跳起来:“这不是推着你往火坑里跳么?四哥,你可千万别跳。比起太子,咱们几个才是关系最好的亲兄弟,弟弟劝你千万别做傻事。”
四爷心里很感动,这俩兄弟是真的在关心他。
所以他直接把话挑明白了:“放心吧,刚才我没开口,等会也不会开口。”
“那我就放心了,来,大家多吃点。估计等会还得说到很晚,不多吃点身体扛不住。”
十四阿哥往两人盘子里夹在,他只希望他们多消耗一点。
这样等会,他可以少吃一顿剩菜。
“这么快就吃完了,翠屏,上菜。”
又一满桌子菜上来,看着朝他微笑的的福晋,十四阿哥感觉世界一片黑暗。
这么多,肯定得吃个十天半个月。
他后悔了,现在抱大腿还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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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四爷的干预,再也没有人愿意为太子赴汤蹈火,在此时揭皇帝的逆鳞。
康熙早有准备,索额图的各项罪证清清楚楚。
最终,他成为了“天下第一罪人”。
而整个过程,太子木然的站在阿哥们这一列的最前面。握着双拳,一个字都没说。
四爷骑马回府,夜风吹来,带来远处嘈杂的声音。
赫舍里家的处理结果,比前世要严重一点,但也没有到诛九族的程度。
昔日的繁华煊赫,只一日就彻底化为过眼云烟。
“爷回来了?”
刚进正院,他就看到笑怡从厢房中走出来。
清楚的见到她眼中的惊喜,他一天的疲惫全消。
不论贫富贵贱,他总会为她遮风挡雨,让她生活安逸,永远不会受赫舍里府那种苦楚。
“恩,还没睡?”
“孩子们睡得晚,尤其晨儿格外兴奋。”
“夜深露重,咱们进去说话。”
被四爷拉起手,笑怡有些迟疑,一瞬后变成顺从。反正左右无人,而且这种感觉,似乎还真是不错。
“皇阿玛如何处置的赫舍里家。”
“怎么不问爷有没有为他们求情?”
烛光下,笑怡转过身正对着他:“爷心里有我们娘四个,不会做那铤而走险之事。”
“恩,抄家罢官,家族子弟不得录用。”
“留下性命……总归是件好事。”
虽然这样说着,笑怡却知道,比起杀头,昔日高高在上的人一朝跌入尘埃,才是真正的痛苦。而这种痛苦,会随着明日新生活的开始,而更加的剧烈。
以后无论他们身在何地,想起自己先前那富贵的生活,都会被剧烈的落差所折磨。
“是啊,他们还有希望。”
“爷是说天下大赦。”
四爷点点头,虽然他知道不可能。但赫舍里府以及太子,应该都是这样想的。
换掉衣裳,他与笑怡排排坐,将脚泡到盆里。
“这次的事,其实有钮钴禄氏的关系。”
笑怡疑惑了:“钮钴禄·金珠?”
“是啊,她自作聪明,在毓庆宫导演了一场佛祖降世的神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笑怡知道金珠恢复了前世做太后时的记忆,所以她知道一些其中的伎俩。可她真没想到,她会脑筋不清楚到用出来。
以及,“她才进宫一个半月吧,怎么会有人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四爷搅动下木盆中的水:“动静并不大,爷猜测,大概太子也是糊涂了。”
“怎么解释?”
“还记得毓庆宫被雷劈那件事么?虽然弘皙背下了罪责,但太子一直想完全消除此事的影响。所以,他会为钮钴禄氏提供便利。不用太过刻意,一点点就好。”
果然这两人的智商在同一水平线上,笑怡表示了解。
“这不是扎皇阿玛的心窝子么?”
四爷叹息一声:“没办法,年富力强的太子与年弱体衰的帝王,新旧两种继承者之间,本就不可能是太过和谐的关系。”
“可明显太子处于下风。”
四爷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就当笑怡认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将脚伸出来。
用布巾擦干净,抱着她上了床。
覆身上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皇阿玛的身子骨不是太好了,三十六年亲征噶尔丹时,那场疟疾本来就伤了他的底子。这几年大清设立关税衙门,钱多了他想法就多,整个人太过操劳。所以现在,他整个人竟比前世要衰败的多。”
笑怡完全错愕了,竟然是这样么?衰老的帝王不会放开这万里江山,因为留恋权倾天下的感觉,他们反而会加倍握住手中的权力。
“所以现在,太子的处境比前世更要差。”
这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