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玉,你到底要做什么?”齐宵忍不住问道。
李灵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哼,你别装了,在酒楼的时候,你是故意说那些话,挑起叶湛的兴趣,让他主动开口调查这个案子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另辟蹊径,想要与叶湛交好么?”齐宵挑眉说道,“还有那个江灏,你一定也是看出他出身非凡,所以那日才会替他出头的吧?若不是出身不俗,那日,我们差点拆了郑山长的书房,又岂会那么轻易的了结?”
这些齐宵自己都看得明白,而李灵玉向来聪慧通透,他不信她看不出来。
李灵玉隐隐皱了皱眉头,灵秀的小脸上满是正气浩然:“叶湛,我不管你是怎么想,但我虽为一介书生,见到不平的事,就应该挺身而出!那日,明明是你为了讨好叶公子,这才找了江灏做替罪羔羊!”顿了顿,她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奉劝你一句,你若如此行事,日后若是入朝为官,岂不是也会为了更大的权势,指鹿为马、冤枉忠良?!”
齐宵抿了抿薄唇,其实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祖父让他做的,因为齐家现在的状况一落千丈,为了恢复往日的繁盛,他只能步步为营。
他也并不想这样讨好叶湛,可他没有办法,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族。
本来他还可以用身不由己来说服自己,可是现在听到李灵玉的指责,他突然觉得,那些理由都那么不看。
李灵玉正色地望着齐宵道:“我现在只想找到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至于你怎么想我,我不在乎!若是你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怪你。”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虽然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有大抱负、大志向的人,我不该对你的行事多加置喙,是我冒犯了!”
说着,当真是冲着他拱了拱手,作了一揖。
齐宵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而李灵玉站起身,面上一派的坦荡正直,“我便先告辞了,齐公子自便。”
李灵玉说完,迈着两条小短腿、挺着笔直地背脊便走了。
齐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过了良久,才轻哼了一声,喃喃自语地说道:“也不知道李家是不是饿着她了,看她那个小个吧!”
李灵玉一转身,走到拐角处,这才放松了肩膀,唉,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敏锐,都太不好糊弄啦!
李灵玉这外疯跑了一天,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到家,一进门就碰上了她的二婶赵氏。
赵氏是李冠中的结发妻子,赵氏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当初她进门时,刚好是李兆刚得到定国公赏识,李家如日中天的日子,她进门没两年就生下了李旻玉一举得男,从此在李家站稳了脚跟,也养成了她有些跋扈的性格,平时没少仗着自己生了儿子,在李灵玉的母亲刘氏面前冷嘲热讽。
赵氏看到李灵玉,心中便不愤,李灵玉出生以后分走了李旻玉太多的注意力,让她一直对李灵玉心中不喜。
“站住!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过了晚饭的时间,你祖父吃饭的时候,还问过你好几次,你身为晚辈,怎好让长辈如此惦记你?”
李灵玉垂下了目光,脸上满是失落:“是侄儿的不是,只是侄儿从同泽书院落选,心中委实烦闷,祖父这才让侄儿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倒是让祖父挂念,是我的不是。”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过旻哥定是能进同泽书院的,祖父也应该放心了才是。”
赵氏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不禁倨傲道:“这是自然,别以为你祖父夸了你几句聪慧,就以为可以越过旻哥儿了,他可是我们李家的长孙!”
李灵玉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微微颌首,继续说道:“二婶所言甚是,难怪祖父对旻哥向来寄予厚望,这次旻哥能进同泽书院读书,祖父那么高兴,不过……”
赵氏本来听得很高兴,听到这不由得沉眉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侄儿想要奉劝二婶一句,这郑山长向来偏爱字写得好的学生,前两年听说有一个学生,虽然学识平平,但却写了一手好字,被郑山长特别录取了,日后对这位学生也是照顾有加,至于旻哥嘛……”李灵玉说着,却是笑了笑,正色道:“旻哥自然不会的,旻哥向来聪慧,学识过人,便是字写得差了一点,也不碍什么的!”
赵氏的脸色变了变,如果李旻玉真的因为字写的不好,而,那得多亏啊?不说李兆光不会再对他们这一房另眼相看,以后她又该怎么在刘氏面前炫耀?
就算退一步说,李旻玉进了同泽书院,可若是又写得一手好字,得了郑和泽的另眼相看,岂不是美事一桩?
想到这,赵氏也顾不上为难李灵玉了,转身便要走,李灵玉却是上前了一步,并不打算让她走。
“二婶,二婶莫急,旻哥向来学习得刻苦,每日这个时候都是要回书房温书,都不许人打扰的!”李灵玉天真无邪地说道。
赵氏的眼神却闪了闪,她的儿子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李旻玉可没有回去书房,每天都到处疯玩跑得不见踪影,原来对李灵玉竟说是在温书么?赵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是自然,旻哥儿向来勤勉。”赵氏说完,再也顾不上和李灵玉寒暄,脚步匆匆地走了。
李灵玉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李旻玉敢跟她玩手段,就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