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想要吓死娘么?”刘氏说着,眼泪便簌簌地往下掉。
李灵玉一脸镇定地安抚完母亲,然后又在回李耕读的问话。
“灵玉,你可吓死爹了,你若有什么事,叫爹和你娘可如何是好啊?”李耕读一脸后怕地说道:“你祖父今日都没有去衙门,就在家里等着你的消息,你快去见过你的祖父。”
李灵玉应了一声是,把母亲交给了三个姐姐,自己则和父亲去给李兆光请安。
李兆光精神矍铄,相貌温和慈悲,倒是一副的好相貌,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祖父。
李灵玉把昨日的事说了,说完,一脸诚恳地跪了下来:“都是孙儿的不是,在外迷了路,倒是让祖父与二叔担心了,孙儿身为晚辈,让长辈如此忧心,实属不孝,请祖父恕罪!”
李冠中站在一边,闻听此言不禁说道:“灵玉啊,你也是的,你说说你迷了路,也不知让人捎句话回来,看你祖父担心的,一整晚都没睡好!”
这话倒像是李灵玉的错一样。
李灵玉诚恳地点了点头,俊秀的小脸上一片愧疚:“让祖父为孙儿担忧,孙儿委实惶恐。”
李兆光本来是有些不悦的,可是看着乖巧聪慧的孙儿,再看看李冠中,便觉得不悦:“你少说灵玉两句,你身为长辈,带自己的侄儿出门,把他弄丢了,你还有理了?灵玉懂事,不怪你,你倒还责怪起她来了!”
李冠中一脸不平地说道:“爹,我当时不也是太生气了么?你说,灵玉平时看着倒是挺懂事的,这次却在考试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纰漏,若是再连累了旻儿,害的旻儿不能入学可如何是好?爹!旻儿可是您的长孙!”
李冠中说完,愤愤不平地看了李灵玉一眼。
李兆光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李旻玉是他的长孙,从小机灵可爱,很受他的疼爱。
李灵玉仰起头:“二叔,您不用担心大哥,山长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这次他选择用抄写《金刚经》作为考试内容,就是想选出一些有真材实料的人!”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么重要的考试,学生们的心里大多都会有紧张不安的情绪,这个时候写的字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只要能达到山长的要求,山长是不会拒之门外的!”
李灵玉说完,一脸腼腆又羞涩地看向了李兆光:“祖父,孙儿觉得,只是一场入学考试,山长便如此大费周章,想来山长是惜才爱才之人!”
李兆光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他点了点头:“灵玉说的不错,只要旻玉有真才实学,还怕入不得同泽书院?”
“是啊!二叔!”李灵玉也开口说道:“大哥这么聪慧,又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入学的!不像我,肯定是没有入学的资格了。”说完,一脸黯然地低下头。
李冠中想了想,自己儿子确实是优秀,不禁有些得意,却还是说道:“灵玉你也不用沮丧,就算入不了同泽书院,我们自己找先生教导也是一样的!可千万别有负担哪!”
李兆光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顿了顿,他看向了李灵玉:“灵玉,你说城外出了凶杀案?”
李灵玉眼神闪了闪,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回祖父的话,确实是如此,不过现在陈县令已经得到了消息,应该很快就能破案吧!”
李兆光冷笑了一声:“就凭他?不过是叶朝明的走狗而已!”顿了顿,他目光中闪过一抹算计:“任内发生了凶杀案,便是叶朝明,也够他喝一壶的!我倒要看看,此案闹大了,他们要该如何收场!”
听到这话,李冠中隐隐皱了皱眉头,然后才低声说道:“爹,叶朝明是皇上的心腹,这次皇上把叶朝明送来登州做刺史,也定是存着看着我们的意思,叶朝明是皇上的人,而如今,皇上继位多年,太子已立,朝政安稳,您又何必执着过去呢?”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以您的能力,只要一心效忠皇上,皇上一定会重新重用您的!我昨日遇见了齐远山,对我的态度很是冷淡,听说叶家现在已经归顺了叶朝明,您又何必如此固执……”
“住口!”李兆光倏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瞪着李冠中,厉声喝道:“这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遍!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这还是李兆光第一次对李冠中发脾气。
李冠中一脸的无奈。
李兆光冷声说道:“若不是先皇后,哪里有我们李家当年的富贵?别人忘了先皇后的恩德,我李兆光不会忘!齐远山那个墙头草,两面三刀的小人,就算他愿意,我也断不会与这样的人为伍!哼!”
李兆光以前是朝廷的通政司副使,正正经经的正四品大员,他一从政便投靠了先皇后的娘家定国公府,但谁知后来先皇后方氏逼宫谋反未遂,当今皇帝夺得了皇位,处置了先皇后与定国公府,李兆光作为先皇后的铁杆支持者,便被发配到了登州,做了一个小小的州判。
但即使如此,李兆光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先皇后的恩德,最见不得旁人说先皇后的不好。
而齐远山和李兆光一样,以前都是先皇后一派,这次都是被先皇后牵连,发配到了登州。不过与李兆光不同,齐远山早就认清楚形势,早早的就想要与叶朝明交好,借此机会表达对乾正皇帝的忠心,只为了振兴叶家。
只有李兆光,还死守着什么要为先皇后尽忠,李冠中不在乎别的,就是担心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