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冲难得的语重心长,他揉了揉眉心,忧心忡忡。
“王祖父,”翟兴晟犹豫了一下,“既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先留下副将,让他以功抵过如何?”
“不用,”翟文冲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此人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非死不可。”
翟兴晟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言。
即是私下解决,定然不会闹的天下皆知。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副将被杀的消息不知被谁透漏了出去,原他麾下的将士闻此消息,纷纷聚在城主府门前,要求翟文冲给个说法。
副将虽然心眼很多,但对手下却是极好。因此天王莫名其妙的就杀了副将,惹的群臣激愤。
“这里是城主府,不是菜市口,容不得你们如此放肆。”
带头之人激动的大吼,“我们的将军被杀了,难道就不能来讨个说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需要讨什么说法,赶紧回去,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带头之人见守卫如此的冷漠,红着眼睛,大吼了一句,“你放屁!”
“尔等休得放肆!”
两方互不相让,输人不输阵的破口大骂,最后皆是恼羞成怒,居然打成了一团。
翟文冲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怒火中烧的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回禀天王,武将军的部下寻机闹事,和守卫打了起来。”
翟文冲气的半死,他的脸涨的通红,虎目瞪的老大,剧烈的喘着粗气,显然是怒急攻心了。
“王祖父,你这是怎么了?”
翟兴晟昨日和翟文冲研究了半宿的兵法,因此,直接宿在了城主府。
“外面…”那群人,都该死!
“王祖父且放心,孙儿这就出去看看。”
翟文冲点点头,接二连三的噩耗让他疲惫不堪。如今,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照此下去,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老铁跟在翟兴晟的身后,始终保持三步的距离。
“尸体可处理好了?”
“回小公子,都处理好了。”
翟兴晟转身,浅笑着说,“辛苦你们了。”
老铁眼圈泛红,双眼含泪的道:“小公子,末将愧不敢当。”
“不必再自责了。”翟兴晟叹了一口气,眼睛幽幽的望着虚空,“父亲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他知道,他们一直在自责。只是,这些事情本就与他们无关。
“父亲不会责怪你们,”他笑看着老铁,“我也不会。”
老铁心里发酸,若是将军在世,翟家军定然不会这么乱,几欲分崩离析。
“小公子,外面不安全,还是末将去吧。”
翟兴晟摇了摇头,“你劝不动的。”
到了府门口,咒骂之语越发的不堪入耳,沉重的木门咿咿呀呀的打开了,斗殴的两队人马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同是翟家军,诸位这是在做什么?”
守卫一见翟兴晟,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背脊立马挺得笔直。
“储君。”
领头之人并不认识翟兴晟,但看那狗眼看人低的守卫对他如此恭敬,大喊着问,“你是何人?”
“翟兴晟。”
那是谁?他不认识!
领头之人不满的说,“我要求见的是天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做甚,赶紧回去,别添乱了。”
老铁眉头紧蹙,上前一步,怒斥道:“放肆!”
“咦,老铁头,如今你可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将军走了之后,你就立马转投他人,就不怕将军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么?”
翟兴晟面无表情的说,“父亲如何想,就不劳你操心了。”
领头之人十分讶异的看着他,“你是将军的儿子?”他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少顷,抬起头,大声说道:“不对,将军府之人皆被狗皇帝杀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没必要回答无聊之人的无聊问题。
“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们是来找天王讨个说法的。”
“讨什么说法?”
“天王为何无缘无故的杀了我们将军!”
翟兴晟冷笑,“武将军以下犯上,其罪当诛。如若你们不想被牵连,就速速回去吧。莫要为一个罪人耽搁了自己的前程。”
“别想轻易打发我们。”领头之人怒喝道:“今日不给一个说法,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