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记忆”当李享抬头看着那块并不显眼的招牌的时候,心中莫名的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个世界对现在他的来说,完全陌生。
其罪魁祸首,便是昏迷中被丢失的这段岁月。
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现代皮革的光泽和华丽,一切显得那么原始和简陋。
李享有种走近了古时候船舱的错觉,尤其是看到周围的墙上还挂着生锈的船锚以及捆着麻绳的老式泡沫救生圈。
不到四百平的酒馆,客人稀少,就算是有新的客人,也没有人好奇抬头。
每个人都好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低声细语。
同样用船板钉成的调酒台后面一老一小,老人六十出头,头发稀疏,动作迟缓地拨打着一个老式的算盘。
旁边,是一个站的笔直,却百无聊奈的正装少女,十八九岁模样,小圆脸,大眼睛,薄嘴唇,长马尾,个子不高,却显得干爽利落。
“请问喝点什么?”看到那桌子上多出来的一百块钱,正装少女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调酒壶。
“黑蛇,格雷斯。”李享自然不会报利家二少爷的名字。
旁边的老人缓缓回过头来,看向李享,显然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接在这里报上黑蛇的名号。
圆脸少女却已经走出了调酒台,做了一个标准的带路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贵客请随我来。”
没有任何装饰的电梯足足有四五米的长宽,在李享的记忆中,只有用于大型商超或者是汽车电梯才会用到这种容量的电梯。
电梯四周磨损严重,甚至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后面的金属配件。
往下降落的时候,李享心中下意识地默数,最后停顿在了三十六秒的时候,电梯才停住。
少女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等到李享走出电梯之后,便径自离开了,由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好在一个声音很快在李享耳边响起。
“贵客,您是看比赛呢还是下注?我这里可还有最好的位置……”
手里握着一叠票的中年男子,穿着略显破旧的牛仔裤,上面是一条已经“失传”多年的“的确良”,满口烟牙。
李享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黄牛了。
“我找黑蛇,格雷斯。”
李享话一出口,那黄牛瞬间脸色变了变,一只眼高一只眼底地瞄着李享,声音也变得正式很多。“有预约?”
李享摇头。“格雷斯让我来的时候报他名字就行了。”
黄牛脸色聚变,突然对着“的确良”的衣领说了几句话。
尽管他的声音很低,在不远处嘈杂的呼叫声中更加难辨,李享依然听得很清楚。“有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身高一米八二左右,瘦高,黑发……”
简介地汇报了一通之后,他看了李享一眼,“你叫李享?”
李享点头。
“随我来。”黄牛硬生生将那叠足足有上百张的票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二话不说就绕着不远处那个喧闹的区域走。
尽管不去看,李享也能依稀分辨得出来,那应该是在进行着某种比赛,观看的人起码有上千。
呼叫声、打气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在这足足有上百米深的地下,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黄牛带着他,足足穿行了有一两公里,一路上竟是杂货铺、游戏厅、台球厅、保龄球厅应有尽有,不过也杂乱无章。
听到李享到来的消息,原本还泡在温泉池内的格雷斯生生打了一个激灵,连澡都忘了冲,套上衣服就直接往外冲。
这地下世界,起码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底盘是属于黑蛇的,而作为话事人之一的格雷斯更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旁边为他添着红酒的女孩第一次看到这个对谁都不假颜色的大佬如此激动。
他几乎是一边走,一边套着那件本来就有些窄了的西装裤的。
“奥古,你他娘地快跟我来。”在经过一处健身房的时候,格雷斯几乎是吼着说的。
只穿着短裤,汗流浃背的光头纹身男手里还抱着一个大铁球,探出头来,委屈道:“又怎么了嘛你?”
“李享,李享来找我们了。”格雷斯兴奋道。
“当……”大铁球从手中脱落,砸在奥古的脚上,他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脚从健身房里面单脚跳出来,仿佛有点结巴。“在…在哪?”
“你他娘的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格雷斯看他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
奥古委屈呀。
“你以为用成语,我就不知道你在骂我?”他扯过一条毛巾,像是在擦一颗保龄球一眼,揉着那颗光亮的头颅。
嘴上尽管不服,穿衣服的动作却是非常利索的。
只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我滴娘亲诶,他真的来了。
如果不是右脚的大拇指还一阵阵地刺痛着,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怂炮。”格雷斯在这地下世界学到的精深语言在挖苦这颗光头的时候可从来就没嘴软过。
换做以往,奥古肯定是要跟他有一番“对话”的,但是想到那个人就要到了,顿时连这个兴趣都没有了。
后面,温泉池旁边,刚刚将红酒收到木盒里的女孩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嘀咕。
“那个叫李享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金环’和‘黑腹’这么激动?”
李享跟着黄牛已经走了很长的路,直到不远处一道敞开的铁门前,格雷斯和光头纹身男脸上挤满笑容地站在那里,他才意识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