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言面色一沉,脸上已带了不悦。
不等他开口,季妩脸上带着乞求缓缓说道:“父亲,所有的事皆是秦氏一人所为,阿蔓姐姐没有错,再如何她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是阿妩的姐姐,我想父亲心中也是疼爱阿蔓姐姐的,阿蔓姐姐已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若她能觅得良缘,我想父亲也会倍感欣慰。”
季妩知道季伯言素来是个心软的。
季伯言皱着眉头说道:“可她如今的身份……”
季妩早就想到季伯言会这么说,她已经准备了话等着他,她看着季伯言笑盈盈的说道:“这个父亲不用担忧,让阿蔓姐姐扮做我与阿媚妹妹的婢女便是,以姐姐的容色定不会被埋没的,咱们也不盼着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盼一个有担当的儿郎,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了,可以让阿蔓姐姐记在其他叔伯名下,这样她依旧是嫡女,定不会有人轻看了她的。”
季妩考虑的面面俱到。
季伯言一脸欣慰,他缓缓说道:“那就依阿妩所言吧!”
季妩只待了片刻便离开了。
这王宫夜宴,季蔓若不去岂非太过无趣!
她双眼一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还有一桩绝世良缘等着季蔓呢!
回到荷香院之后,季妩写了一封信,让麻姑悄无声息的给赵元送去。
王宫夜宴可是热闹的很呢!
季妩才回到荷香院没有多久,季蔓便带着人闯了进来。
“季妩,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季蔓横眉怒目的看着季妩。
她们两个人早已不共戴天,不仅季妩懒得做戏,连季蔓也懒得装样子。
“阿蔓娇娇你这是做什么?”赵婆子看着季蔓沉声呵斥道。
府中早已变了天,如今还有谁会把季蔓当回事!
季蔓冷冷扫了赵婆子一眼:“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贱奴开口。”
季妩正在饮茶,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站了起来,她笑的妖娆看着季蔓说道:“你说的不错,婆婆虽是奴不错,可也是我季家的奴,你又是什么身份呢?说白了你不过是借住在季家的客,季家的一切何时能轮到你来置喙。”
季蔓面色又白转红,她死死的看着季妩阴沉沉的说道:“你让我扮做婢女和你们一起入宫参加夜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
季妩一脸无辜,她看着季蔓含笑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也该议亲了,多出去见见人总归是好的,夜宴上可皆是城中显贵。”
季蔓才不信季妩的话,她满目讥讽的看着季妩勾唇冷冷一笑:“你会有这么好的心?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罢了。”
季妩也不与季蔓争辩,她淡淡的说道:“去不去随便你!”
季蔓恶狠狠的瞪了季妩一眼,她转身就走。
季妩看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你可是你唯一攀附权贵的机会了!”
她说着一顿,接着又道:“还是你当真想要嫁给那个残废?”
季蔓背对着季妩,她并未转过身来,更没有看季妩一眼,只是她脊背一僵。
转眼她便消失在季妩眼前。
季妩嘴角一勾,意味深长的笑了。
她知道季蔓一定会去的。
赵元接到季妩的信之后便去了姜策的书房。
姜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贫道参见公子。”赵元对着姜策拱手一礼。
姜策放下手中的毛笔朝他看去:“赵天师有何见教?”
平心而论,他对赵元始终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赵元拱手一礼,他开口说道:“贫道方才占卜到,明晚王宫夜宴公子将有一劫。”
姜策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
一旁的庞戎顿时朝赵元看去。
“哦!”姜策随口应道,显然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庞戎略带紧张的问道:“赵天师此话可当真?公子会有什么劫难?”
赵元定睛看着姜策双手一叉沉声说道:“公子,王宫夜宴之时请公子务必带上贫道。”
姜策勾唇一笑:“那就请天师准备一下,明日随孤一起进宫。”
“是,贫道告辞,不打扰公子了。”赵元说着转身离开。
姜策目光落在庞戎身上,他嘴角微微上扬含笑说道:“你以为如何?他说的可准?”
庞戎可不敢轻易妄下定论,毕竟这几次赵元的神通可是有目共睹的,他可不敢掉以轻心,他沉声说道:“公子,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姜策没有开口。
世人皆信鬼神之事,可在他看来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果然。
除夕夜,季家张灯结彩,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当,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季伯言在前。
魏氏在后,季妩与季媚一左一右的在她身旁。
李氏与季茵来送他们,李氏尚且绷得住,虽然笑的有些僵硬但不失分寸。
季茵就不一样了,她眼巴巴的看着盛装打扮的季媚,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季媚一袭紫色的华服,外面穿着雪白的狐裘,妆容精致,头上珠翠生辉,魏氏也穿的格外华美。
与她们相较季妩穿的很是素净,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长裙,与季媚一样穿着白色的狐裘,不同的是她头上别了一根白色的玉簪。
以至于季伯言见着季妩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魏氏一眼,他脸上带着不悦。
魏氏面色一僵,正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季妩嘟着嘴对着季伯言抱怨道:“父亲,母亲给我准备好些锦衣华服,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