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季妩安抚好之后,季伯言转身走了出去,不过片刻他便回来了。
这一次他手中拿着纸笔。
就在季妩房中,在季妩的注视下,他开始作画。
每当季伯言扭头就能看到季妩笑盈盈的模样,看着季妩天真无邪的模样,季伯言心中的愧疚更甚。
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一味的将阿月的死怪罪在阿妩身上,将阿妩扔在乡下的庄子不闻不问,全然忘记了当日阿月难产,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的时候,阿月执意保全腹中的孩儿。
都是他的错,阿妩险些被人害死。
若是阿妩真真死于歹人之手,他日泉下相见他有何面目见阿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季伯言才将月姨娘的画像画好。
他拿着画像坐在季妩榻边,细细的给季妩说着月姨娘的事,他脸上的神色格外的柔和。
父女两人说了许久,季妩本想让季伯言把姨娘的画像挂在她榻边,这样她便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姨娘了。
怎料季伯言开口说道:“阿妩,明日一早你便挪到荷香园去,到时候再把画像挂在榻边也不迟!”
“父亲,我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季妩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除了秦氏与季伯言所住的院子,荷香园是季家最好的院子了,那里夏可赏荷,冬可赏梅花,季蔓身为嫡女她一直想挪到荷香园,季伯言都未曾应允。
“阿妩,听父亲的话。”季伯言轻轻的拍了拍季妩的肩头。
季妩这才不在开口,她双目泛红目不转睛的看着季伯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季伯言陪了季妩好一会才起身离开。
季妩敛尽所有表情,一瞬不瞬的看着季伯言的背影喃喃说道:“算你还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