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语录,不是每个家庭都是安全的港湾,也有可能是布满鲨鱼的鲨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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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木回忆了一下司安,两个人不是一个系的,彼此的社交圈也没有什么重叠,寝室隔了两层楼,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同学,见了面会笑一笑的关系,唯一的一次交集是司安捡到过一次林嘉木的饭卡,那个时候林嘉木正陷在n角师生恋中,痛苦的不可自拨,经常恍恍忽忽的,饭卡丢了都不记得丢在哪儿了,所有的情绪一齐涌上来,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哭。
司安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饭卡,“这是你的饭卡吧?你打水的时候从你的上衣口袋里掉出来了,我就排在你后面,替你捡起来了之后,一直叫你,你没有听见。”
林嘉木接过饭卡,继续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脆弱,有那么多的情绪需要发泄,哭了很久才发现司安没有走,站在她的面前手足无措。
“那个……你……需要纸巾吗?”
她点了点头,接过了纸巾,司安坐到她旁边,“其实呢,我挺羡慕你的,漂亮,聪明,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无论是演讲还是辩论每次都是第一名,我却连报名的勇气都没有,最近她们总传你的一些不好的事,我觉得那些都是假的,你不是她们嘴里那样的人,可是你现在整天恍恍惚惚的,一下子瘦了好多,我也觉得那不是你。”
林嘉木听到这里站了起来,“谢谢你还给我饭卡,再见。”司安笨拙的关心并没有让她觉得安慰,反而觉得异常的尴尬,大学里那一段感情是她这一生最失败最耻辱的时刻,司安见证了她人生最低谷最落魄半个小时,她记住了司安,但再没正眼看过司安,看见她就好像在回看自己身上那一块已经化脓的伤口。
司安忽然会在近十年后打电话给她,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是整理出了客房,准备安置她,司安的事她在校友录上看她的同学说过几次,绝大多数人都是带着羡慕的,她大学毕业之后换了一两份工作,在一家不错的中型企业做事,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了不起的是她找了个很好的丈夫,出身书香门弟,受过高等教育,年纪轻轻就做了省城一间中上高中的校长,据说前途无量,最要紧的是对她温柔体贴,羡煞旁人。
林嘉木当时觉得奇怪的是本来性格温婉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司安,看见了这样的评论没有任何反应,她可是每个人发状态、晒孩子,都会过去表扬的。
她把这个归结于司安的自歉,现在看来是另有隐情,她想了想打电话给在省城的田琴琴,田琴琴对司安的印像比林嘉木还要浅,“司安……就是那个个子不高,长得白白的,头发有点自然卷,像是洋娃娃一样的?”
“不,不是她,那个是跟她一个寝室的,司安也不高,长得也挺白,但很普通……清秀而已。”
“哦,我想起来了,洋娃娃旁边的那个女生。”
林嘉木知道自己打电话给她是浪费时间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以为你认识她。”
“省城那么大,她如果不打官司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对了,嘉木,听说你怀孕了?”
“谁说的?”
“有几个同学在传,说你是奉子成婚,没办婚宴是怕大肚子难看。”
“没有,我没怀孕。”
“哦,可惜了,怀孕了记得告诉我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订娃娃亲啊,虽然我儿子年龄大些……但是长大后肯定成熟稳重啊……”
“如果我生的是儿子呢?”
“我就加油生个女儿啊……”
“别胡扯了……”
“不跟你聊了,有人找我,怀孕了一定要告诉我哦。”田琴琴挂断了电话,林嘉木玩着手机,陷入了思索,司安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急的来找她,她又是怎么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的?说起来……司安一直是人群里默默无闻的那个女孩,你看见她十次,都未见得记得自己见过她,可跟她真正相处,又会觉得她一直在观察着人群,小心翼翼地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不惹任何人的注意……
十年的光阴能改变人多少呢?林嘉木一直注视着人群,可一直到一个眼熟的瘦弱女人牵着孩子站在她面前,这才认出司安,“司安?”
“嗯。”司安点了点头,试图微笑,但脸上的伤痕显得这个微笑悲伤又绝望,“遥遥,这是林阿姨。”
“阿姨好!”相比于母亲的脆弱瘦小,遥遥更像是个蝎主,穿着糖果色的棉服,头发梳成公主头,大眼睛眨呀眨的,满满的都是机灵。
“遥遥好。”林嘉木摸了摸她的头,“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她说着接过司安的背包,“走吧。”
司安的神情却有些迷惑,她把头侧了过来,用左边的耳朵对着林嘉木,这才听清楚林嘉木的话,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
郑铎坐在车里用ipad看着新闻,林嘉木敲了敲车窗,他抬起了头,“你就是司安吧?我是林嘉木的丈夫。”
司安没想到林嘉木会带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一起来接她,颇有些惊讶,一阵风吹过,这个男人身上只有沐浴液和须后水的味道,没有一点的酒味,眼神坚定而真诚……司安略放下了心,但还是带着一丝警惕,说起来,当初杨东君不也一样是谦谦君子吗?
林嘉木和郑铎互视了一眼,遭受家暴的女人差不多都有同样的特征,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