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气好似受了她的影响,顿时寒风凛冽,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被风吹送着,跃过窗枢,落到夏芸的手背上。
阵阵沁凉惊醒了正在神游的她。
她望着再一次突然出现孤月,空洞的双眸终于闪出一点点光亮。
她猛地起身,扑倒孤月的身前,双膝跪地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能救余云飞的,求求你,救他!”
孤月虽依旧面色冷冷,心中却道:有意思!他不求我,她却来求我!
她淡淡道:“我的确有能力救他,但救他,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夏芸紧咬着唇,道:“为奴为仆,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只要是我夏芸能做的,只要是我夏芸有的,都可以给你!”
“包括你的命吗?”
夏芸没有丝毫的迟疑,答道:“是!”
“为什么?只因愧疚?愧疚比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夏芸不由垂下了眼帘,嘴角泛起一丝苦涩道:“我想了好久,我也不知道只是爱余云飞,还是因为觉得愧疚,我只知道我不想他死。想到冰床上那般羸弱的他,一遍一遍湿了眼。”
“这一生,我不是没有哭过,因为熊倜,我欢喜过,我难过过。那心如刀绞的感觉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也是我爱过的证据。可是对于余云飞,似乎还来不及欢喜,只有痛,刻骨铭心的痛,很痛,痛得我已经不想活下去!如果他死了,我做完他交代我的事,我便随他一起去……”
泪如颗颗珍珠滚落眼眶,她抬起那红肿的眼,望着孤月道:“我想他活下去,我要他活下去,宁愿我死,我也要他活着。”
“可按我对他的了解,若你死了,他又怎会独活?”孤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道:“我似乎有些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了。我也想看看你们伤好后,是否能走到一起。他对你是爱,而你对他的究竟是情,还是愧疚,我也很想知道。”
“跟我走吧!”
一条白绫缠住夏芸,向远处飞去。
两人再次来到洞穴时,余云飞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孤月一翻手,另一条白绫缠住了余云飞,带着他和夏芸朝山下飞去。
神山终年冰天雪地,而山下却有数个温泉。
温暖的气浪飘渺在四周,烟雾朦胧,如梦如幻。
孤月指着身前的一处温泉道:“抱着他下去,除去你和他身上的衣服,同其手心相对,坐于池中。”
夏芸微怔,点了点头,脸上不由浮上一丝红晕,直接扶着余云飞步入那温暖的池中。
温泉不深,只到余云飞的腿部。
夏芸先扶着余云飞坐下,伤口与紧粘着衣服经温水一泡,终于松开,雾气蒙蒙下,清澈的水泛起了些许猩红。
夏芸让余云飞靠在自己的身上,双手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替他脱下了衣衫,同时也褪下了自己的衣服,只着了一件雪白的xiè_yī。
她拉起余云飞的左手,同其手心相对。
夏芸怔怔地感受着掌心微妙的触感。
她不禁想到了熊倜。
熊倜为奴十余载,手很粗糙,却让人觉得温暖,而余云飞的手却截然相反。
除了拇指和食指上有因用到而磨出的茧子外,很是光滑,手形也很好看,手指笔直纤长。
可惜这般好看的手,只剩一只了。
没入水中的右肘下,空荡荡的,渗出不少血色。
看到了这般毫无保留的余云飞,夏芸的心不禁又开始疼了。
虽然他的身上没有像熊倜那般慎人疤痕,但那凸出的锁骨,纤瘦的身体不禁令人心疼,再加上,现在的余云飞还少了一只手。
如此望着,夏芸本白皙的脸上透着桃花般的绯红。
不知是因为赤身同余云飞面对面,还是因为这温暖的泉水。
孤月将夏芸的变化看在眼中,嘴角不由上扬起来。
情字果然有意思。
她临空跃起,如青葱般的玉指轻轻一弹,一道真气猛地注入余云飞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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