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移动起来,整个大阵侧翼和背后有钩镰戟兵作掩护,配合其随行骑兵,以骑兵侧面袭击,正面硬刚咸军无疑十分吃亏。除了使用临空轰炸外,其他手段十分有限。
因而神通根本不怕被包围,相反其谋求决战,还可能反咬一口。
若非必要,百里燕历来不主张打堂堂之阵,只有不断的调动敌人,在运动中寻机零敲碎打。
当年与金雪狄人交战,无疑是血的教训,数天内高强度激战,二三十万人死伤者逾三分之一,半年甚至一年缓不过来,在那种恶劣条件下是迫不得已,如今避实就虚,攻打旭平无疑是一招好棋。
旭平距离林台三百多里,步军常行军需要五六至,急行军四天,神通照城至尹渠一百三十里,神通大营距尹渠不过百十来里,强行军一天可到。
叶信贸然去打尹渠,神通步、骑最快一天能到,根本来不及。但如果去打三百里外的旭平,咸军轻装简从急行军三天可到。而旭平地处后方,守军才三千余人,五万人强击之下必破无疑。
当然,论路程,神通前往旭平足少了三十多里,强行军三天应该也能到,但这一次神通惯用的伎俩可就失灵了。
强行军的本质无非是意志和体力,意志又与士气和训练有关,而后勤决定了体能,此两者神通无一具备。
第一时间发现叶信直扑尹渠,神通还有所犹豫,并未去追,继续强攻顾中,寄希望于将击溃顾中,里应外合将百里燕困在照城。然到第二日形势巨变,龟缩于照城城南乱军缴械投降,咸军主力出城补入顾中大营。
“报,报天王,咸军从照城出动,正奔我军而来。”
兵士飞快说道,神通心口一沉,瘫坐在座塌上面无表情:
“完了,完了……”
这时沈暮驰忙道:
“天王,我军强攻顾中数日,伤亡惨重,咱们还是赶紧撤吧,若是被咸军缠住,尹渠再有失,后果恐不堪设想。”
“不,绝不!”
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神通盛怒之下掀翻面前桌案,他的失态令人所有人大为震惊,宋何小心上前说道:
“天王,现在撤,还能甩开咸军,咸军一旦到位,我军再撤可就困难了,咱们还是撤吧。”
“撤!往哪儿撤!”神通厉色质问道,面具背后的脸上怒潮涌动。
慑于神通气焰,宋何站在一旁未再多舌,这时帐外护兵来报:
“敬禀天王,咸军主帅百里燕阵前要求见天王。”
“什么,见我!”
神通心起疑窦,这时沈暮驰脸色铁青,转眼想到每次见过百里燕,准备什么好事,忙是说道:
“天王,百里燕奸诈异常,每次阵前挑衅,必有奸谋。末将数次吃过他亏,还是小心为好。”
“哼!”神通冷哼一声:“庶子安敢诈我,本天王倒要会会他。”
神通不以为百里燕能诈他,因为沈暮驰与百里燕的谋略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两者没有可较量的空间,沈暮驰是必败无疑的。
反倒是神通,一直自信认为胜过百里燕一筹,照城之败,非他之因,而是马正,遂是不惧百里燕设计诈他。
少时,神通坐战车来到营前,百里燕等在阵前观望,只见一人戴着面具站在车上,他人不确定那是神通。
同时转眼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天王、大祭司一级的战犯,一律佩戴面具,认识其真面目者甚少,战败想后要脱逃,遁入民间十分容易,很难将其抓获。即便是投降,谁又知道面具背后的是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