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燕料定神通故伎重演,拿捏准时间、空间因素推演一番,找出时间窗口好加以利用。于是乎百里燕炮制了这个时间资源十分紧张的窗口,让他往里钻。
其实神通只要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且不说是绕过了志王私收诺金银,公良氏断然也不敢伸这个手。
公良义、公良文都是很有性格的两个人物,哪里能为了五万银子,舍弃名节借兵来战,传扬出去,无疑将成世人眼中见利忘义之徒。
然这里有个悖论,公良氏拥兵自重,与志王不睦,伸手拿钱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同时咸军去取旭平,需绕开尹渠、贡城守军三万余,若无后援,极易被切断后路,引入外援是必然结果。
在情报传递缓慢,信息内容自相矛盾的当下,如何抉择判断相互矛盾信息的正确性,取决于主帅对形势走向的预判和把握,百里燕无形中提供的或真或假的消息,无疑最终影响了神通的决策。
沈暮驰不出所料的再次留下断后,除了钱粮军械,神通抛弃了了一切辎重,火速退兵尹渠。
与此同时,百里燕摆出顾中、徐谨二部及奴隶军共计五万人追杀在后。沈暮驰激战半个时辰,寡不敌众,且战且退。
“启禀侯爷,徐谨将军来报,沈暮驰部且战且退,询问是否暂作停留,等待步军跟随。”蒋杰道。
百里燕收起望远镜摇了摇头:
“不,一刻也不能停,传令徐谨一鼓作气,不惜一切代价,集中兵力中央突破沈暮驰部,全速甩开沈暮驰,直袭神通,冲乱缠住他,绝不能让其有结阵反扑机会。”
“诺!”
徐谨、顾中与沈暮驰纠缠一个多时辰,神通是强行军上路,算上拔营时间,一个多时辰足够奔袭三十多里,天黑之前强行军就能赶到尹渠附近。
此时此刻神通应该已经抵达“金银滩”,军队正陷入混乱,神通立马就能明白百里燕的援军根本不是什么公良军,就是地上的肉干和银子、珍珠串。
此时如果给其以喘息机会,待到咸军步骑协同杀到,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还不带喘息机会,那个时候神通早平息了混乱,结好阵列向咸军发起反扑,届时反而可能给神通杀个大败。
借助沈暮驰拖延的时机,神通此时仓惶逃出三十里地,坐在马车里,仍然惊魂未定怒火未消,只听突然一声刺耳声响,下刻马车惯性的向前横冲,险些将神通从车门处甩出大车。
“怎的回事!”怒喝道,神通摔在桌案上,墨汁溅了一身。
“敬禀天王,前方大军忽然大乱,堵住了前去道路。”马夫惶恐说道,努力停稳了马车。
神通掀开车帘伸头去看,只见前方三里的队列如散兵游勇,漫山遍野的散落在各处不知何事。见此状神通大怒:
“来人来人!”
护兵上前道:
“天王有何吩咐。”
“去,着令万夫长宋何严惩扰乱军心者。”
“诺!”
护兵转身纵马而去,不等将命令下给宋何,宋何已是从前方匆忙骑马而来:
“天王,不好了,前方到处散落着咸军的肉干袋,还有大不计其数的寸银、珍珠串,想来一定是咸军有意为之。”
“嘶……”神通脸色一惊,头皮发麻,大呼上当:“糟了,竟然上了百里燕的恶当。快,速传后军、中军,调转向西列阵。”
“那前军怎办!”宋何问
“前军令吕霆收拢兵马,快去!”
“诺!”
神通此时已是想到,百里燕哪有什么五万买公良氏出兵,有那五万寸银,撒一万在路上还不比五万更更厉害。
只可惜想透这一切已为时晚矣,徐谨亲率骑兵八千余人,突破沈暮驰防线,杀至两里地外,神通毫无调兵遣将的时间,后军便是给徐谨尾追一通横冲直撞,杀得魂飞魄散。
见此惨状,神通睚眦欲裂气的肝肺欲裂,其大呼一声道:
“百里燕,你不得好死……呃…噗……”
只一口鲜血喷出,神通眼前一黑,瘫爬在窗框上,已是不能说话,口中的鲜血不住涌出。低头一看,地上已是一滩黑血。护兵忙将神通推进车中,拉着马车仓惶败逃。
兵败如山倒,后军被徐谨杀得大乱,中军只顾着护送神通继续逃亡尹渠,前军阻住了去路,一时间数万人乱作一团,漫山遍野的逃命。
徐谨相驱赶绵羊一般自西向东驱赶叛军,或是分割,或是强袭,将团成一片的叛军驱散的到处都是。
待到沈暮驰率军退至金银滩,徐谨未做抵抗,将兵马撤至附近山头占领高地,见乱军已是无法收拾,徐谨占住了高地,身后追兵将至,沈暮驰一边收拾残兵,一边自顾自的逃命去。
徐谨、顾中于金银滩合兵一处继续追击两日,直到将神通赶回尹渠,在尹渠城外扎下大营,旭平于同日陷落,全歼守军三千人。一后后旭城咸军三万人南下尹渠合兵。
神通元气大伤未敢死守,遂弃尹渠,退往贡城,又弃贡城退往篙丘,自照城一战始,激战历时一月,至五月中旬,以神通兵败暂告段落。
战事暂告段落,百里燕于照城设行辕大营,司机谋取杏城。
“侯爷。”蒋杰捧着战报,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截止到今日,此一战我军阵亡了一万一千三百六十七人,轻伤一万四千六百二十八,重伤两千七百二十九,失踪八十七人,伤亡小两万九千人。俘敌与投诚者共计四万四千八十七人,我军毙敌有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