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山流萤点点头，确认无虞之后，秦平看向云霓，叹息一声道：“我们不算敌人，我本也不必要和你们做对，只不过你们挡了我的道，而且有太多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云霓眼中浮现出了怨恨之色，惨笑出声道：“胜者为王，你就随便说吧。你赢了，你有资格讲大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是到了我这样的境界，还不是要为了生存？我有什么错？世道如此，我能如何选择？你觉得我们在战争中害死太多普通人，可你有没有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过？战争爆发了，选择战场的权利，是由我们单方面能决定的吗？如果我们不想战败，就必须做出权衡。牺牲自己，还是牺牲那些百姓，这并不难选吧？”
秦平点点头道：“这的确不难选，因为你始终不觉得普通人有什么价值，除了为你们提供觉醒者以外。然而，你不曾拥有民意，所以你会觉得普通人没有价值。云霓，在我秦天学府之前一战，难道你就没有看出点什么？”
云霓惨笑起来道：“你以为我们是瞎子，是傻子么！民意的力量，我的确看到了。可那又怎样？难道你还指望我能从头开始吗？”
“曹青崖都可以，为何你不可以？”
秦平意味深长的看向云霓，沉声道：“我觉得你现在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时机。既然你都决定去死了，为什么不在死之前放手一搏呢？比起拥抱死亡，拥抱一种新思想所需的勇气，应该不算什么吧？说不定你还可以枯木逢春，再造辉煌呢？”
“哈哈哈哈”
云霓听闻，忍不住大笑起来，很是癫狂的看着秦平道：“你有那么好心？你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你难道不知道，我心中对你的怨恨是多么强烈。如果我能东山再起，我第一个要灭绝之人物便是你秦平。你不会傻到给自己留下祸患吧？我看你根本不是那种纵虎归山的仁慈之辈！”
“那要看放的是什么虎了！”
秦平听闻，傲然笑起来道：“能够威胁到我的虎，我自然是不会放的。至于你嘛，当你东山再起之日，岂知我又是怎样的境界？我给你一个机会，当然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需要秦天学说在这片大地上生存下来，迅速生根发芽，而如果你能够成为表率，我想我的目的可以顺利达到。当然，你若不答应，我的目的也会达到，只不过需要多一些时间而已。只不知，你这个内心绝望之人，有没有魄力感受一下我的智慧？”
“你……真的肯放过我？”
云霓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平。
这种表情，秦平一点不奇怪，因为他在夏青麟的脸上已经见过不止一次。
在信奉绝对力量的世界里，干掉他们才是明智的选择，或者退一步，控制他们，或者驱逐他们，才是比较合乎常理的做法。
然而秦平居然就是如此的“不智”。
秦平摆摆手道：“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你，或者说是具体的某个人。我没必要杀掉你，在我眼中，你未必不是一个人才。当然，是未曾开蒙的人才。如果你能接受秦天学说，也许你就能够明白我行事的逻辑与我的追求！”
云霓陷入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说道：“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决定尝试，你要对我做什么？”
秦平摆摆手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会给你一千年时间，防备你口头敷衍我。如果一千年之内，你没有什么进展，我会杀掉你。当然，犯我秦天学府者，杀无赦！只要你能够成功入道，那么就能保命。不过，不杀你，不代表不需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云霓闻言，不禁来了一点儿精神。
这才是她熟悉的对话，这才是她擅长的对话。
秦平此前的种种说辞，实在是太好听了，所以反而让她感觉到不真实，内心充满恐惧与提防。
秦平道：“第一，帝位之争，你就不要再参与了，不要反抗，最好归顺帝国。不日，女帝就会对帝国完成大一统。第二，我需要建造一些传送阵，一应资源和人力，就交给你了！这两件事，能做到吗？”
“这……”
云霓顿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不真实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自保都难，又何谈什么争夺帝位呢！她本来就已经死心了，不打算再去争什么帝位了。
所以第一点，对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至于第二点，以云家之底蕴与财富，建造区区几座传送阵，简直是小菜一碟，九牛一毛罢了。
秦平见她顿住，心下感觉好笑，抬手一抓，大地之上，土石飞腾，在他面前化成一根秦天图腾柱，随即才看向云霓道：“云霓老奶奶，到底想好没有？”
“……￥？？？”
云霓抬起头，眼中浮现出一抹杀意。
奶奶？
奶尼玛
深吸了一口气，云霓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秦平抬手之间，将那秦天图腾柱隔空退到云霓面前，沉声道：“记住，你只有一千年时间！”
说完这句话，秦平带着山流萤离去，继续开始行走，树立图腾柱。
云霓老祖凌乱在风中，看着那图腾柱，整个人的内心已经崩溃。
闹了半天，你就为了个这？
只要一个口头承诺？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