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之间,山流萤手中出现一物,正是药仙者当日交给秦平的信物。
那丹岛主见状,冷哼一声,眼皮一垂下,眼观鼻鼻观心,居然不再多看一眼,多出一声,俨然是在耍无赖。
这老头,似乎压根就不讲道理。
虽然这丹岛主为人品格明显不太行,浑身上下,里里外外,一副“老前辈”的臭毛病,但是不得不,此老也的确是个人物,在雷州之外的海上,坐镇一丹岛,论起徒众规模,乃是药神岛百倍不止,在丹药一道的影响力,其实要远远超过药丹掌管时期的药神岛。
见着丹岛主这样一副做派,山流萤自然也不多费唇舌,转目看向摩罗神帝道:“若是您没有异议,我们便尽快开始吧!摩秀公主境况已是非常危险,断不能再拖下去了!”
摩罗神帝正待答话,那为首的老者忽然开口道:“流萤药神,你当真有把握治好摩秀公主的瘟疫之症?你可知道,那瘟疫之症一加身,可就是不死不休的!”
山流萤听闻,眉梢一挑,眼眸明亮,看向那为首的老者道:“药王神前辈,你似乎不相信我能做到?”
那老者人称锦州药王神,论名声,论赋,论丹药之道造诣,尽在丹岛主、雷丹殿大长老之上,听到山流萤的话,叹息一声道:“我自然是不相信你能以丹药之道治好摩秀公主!大家其实心里早就知道,要破解瘟疫之症,真正的方法不在丹药,不在任何手段,只有荡平大黑州,铲除祸根,才能标本兼治!”
山流萤点头道:“药王神前辈不信,我心中却是十分自信。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赌一场如何?”
锦州药王神听闻,露出诧异之色,感受到山流萤洋溢出的自信的锋芒,心下暗笑不愧是年轻人,直接开口问道:“赌什么?”
祂是根本不相信山流萤能够以丹药之道治好摩秀公主。
尽管祂知道,山流萤及其药神岛,在雷州已经逗留有三个多月时间,主要精力就是用在研究那些感染疫病者,苦苦寻找救治之方法。
然而三个月时间,又能做出什么来呢?
关于如何对抗着瘟疫之灾,无数惊才绝艳之士,大德大能之辈,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与心血,都不曾成功。
就凭秦学府?
就凭区区一个丹药道神,短短三个月的研究?
无论怎么想,锦州药王神都是不可能相信的。祂不相信,丹岛主不相信,雷丹殿大长老不相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哪怕就是摩罗神帝,眼下答应让山流萤出手救治摩秀公主,其实内心中也不是真的相信,实乃一种走投无路之举,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祂们实际上对于摩秀公主的情况已经绝望了,但是因为祂们对于女儿的爱,让祂们做出了让山流萤尝试救治的决定,乃至于冒着让女儿加入异道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更何况,丹药之道,乃是补之道,想要籍此化解瘟疫之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瘟疫之症的根本,乃是地之间的一种本源的力量,乃是地之怨气、毒气、邪气、魔气,一切种种恶毒扭曲之本源能量所化,虽然是一种瘟疫,实际上完全可以看做是地之间源始的诅咒。
诅咒加身,却非丹药这弥补之道可以解除的。
地源始的诅咒,一旦加身,便是无解。
这就是源始的意志与力量,谁能化解?
除非是更高层面的存在消耗巨大代价,强行干预,才能做到。
也就是,在源始世界之内,也就是物质世界之中,这种瘟疫本身是无解的。
也就意味着,瘟疫之症,一旦染上,其实就没救了。
人们所能做的,就是思考如何化解瘟疫之灾,使之不要再蔓延更广、不要再持续太久、杜绝以后不要再爆发。
而其方法,便是除掉操纵着一种地源始诅咒力量的罪魁祸首。
只要没有谁操纵这股力量,那么它弥散在地之间,稀薄微弱,就几乎不可能爆发灾难。
这罪魁祸首不除,瘟疫之灾就根本不可能消弭。
锦州药王神,乃至于下丹药界,以及摩诃仙道大能,早就已经下了定论,判断此瘟疫之症是无法化解的。
只不过,下苍生总怀有希望,所以尽管早有定论,但是多年以来,仍然有许多人煞费苦心的研究着,并没有真正死心。
锦州药王神等,今日能来这里联手会诊,商讨救治摩秀公主的事情,其实就已经证明,祂们也是“不死心”的一员,心中还是存着一缕希望的。
山流萤对祂们还能褒有友善之意,便是因为祂们心存的那一缕希望使然。
这一点希望,就像一点火种,山流萤认为,未尝不可以将之点燃。
听到锦州药王神的话,山流萤沉吟道:“我等既是丹药之神,对于我等而言,最为重要的财富之一便是各种药方、丹方。既然要赌,我们不赌别的。我愿意拿出半部药仙者前辈的下方典作为赌注,不知道药王神前辈可敢一赌?放心,我拿出的这半部下方典,乃是神丹部分,其中所载,尽是神丹神药方子。如果我能成功的以丹药之道治好摩秀公主,那么算我赢。否则,算我输。时间限定在十之内,如何?”
锦州药王神一听,眼眸不禁闪亮了一下。
药仙者的下方典,而且是神丹神药部分,其吸引力之巨大,绝对是祂所无法拒绝的诱惑。
祂一听闻,登时就心动了。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