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钺天的身世起了好奇之心后,龙临问起对方的生母,陈钺天为难地回答:“我不知生母是谁,只知道父亲在幽籍暗地遇到她。后来,他将我带回仙药门。不知何故,父亲从来不提关于我母亲的事。”
龙宝私下猜测陈钺天的母亲或许是雪山大妖王手下的妖修,陈行邈大概觉得这事没面子,所以不肯提吧…胡旺财却摇头道,“陈少宗主身上绝无妖修气息,他的母亲不可能是妖族。”
这方面作为妖族的胡旺财最有发言权。
龙宝又说,“难道是魔族?”
“不会的,难道陈宗主会那么…饥不择食?”胡旺财想起他那个未过门的“妻子”流花赛罕的造型,就不由自主地一激灵。
毛菊花也说,“我看不像。如果他母亲是魔人,他怎么可能长得那么体面?”然后她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你看你那未婚妻流花流汗什么的,还有你那对便宜丈人丈母娘,都长成什么要命模样?”
胡旺财俊脸一红,又羞又恼。
正嘀咕着八卦,突然听到外面轰然作响,仙药门的护宗大阵发出各色奇光,他们抬头一看,那些光线清晰地勾勒出了护宗大阵整个穹面的构型,就像无数张大小不一、色彩各异的树叶,互有交叠,彼此穿插,既严丝合缝又瑰丽无比。大家都没想到一个护宗阵法会有如此神奇又好看的构设。高阶阵法师曹恒立都看呆了。
“不好,玄黄宗来了!”龙临眉心一跳,抓起一些攻击性符篆分发给大家,说明用法,然后身形一晃,跃出大阵之门。
果然,两千多名清一色黄袍黑带的玄黄宗修士踩着飞剑一类的飞行器,浩浩荡荡地横排在仙药门对面上空,好像突然涌出了一堵数里长的黄色巨墙;领头的三个化神境都脚踩三层魂台,模样阴沉可怖之极;中间那个中年修士,也是黑袍黄带,只是黄色的腰带上缀着龙形紫色玉佩,与他人有别,面貌和周碧城很相似,想必就是玄黄宗宗主周天成了。
他们一到仙药门附近就开始攻击防护大阵,所以陈钺天早已站在外面对峙,身后只跟随着十几名元婴修士。仙药门虽然也有两千多人,但大部分是从事种植等杂役的灵根浑浊的低阶弟子,甚至有少部分凡人,和玄黄宗这样有事就可以出动大把的金丹、元婴的大宗门,还是无法相比的。
周天成脸上冷得结冰,言辞对这个封仙榜第一人还是相当客气,就是索要龙临龙宝,其余人概不追究;他表示,虽然他早已获知这对杀子仇人躲在仙药门,但顾虑到两宗素来交好,也不便于“妄动干戈”,他愿意给仙药门三天时间考虑云云。
天空里飘过龙宝带着奶味的童音:“怎么?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周碧城死了?他怎么那么不经打呀…”两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些人的嘴角憋不住扯出一丝笑意。
龙临知道周天成主要还是为了椒图宫的钥匙。他正想把这些人从仙药门引开,然后大打一场,只见陈钺天对他一摆手,对着周天成说:“龙临龙宝对家父有救命之恩,请恕晚辈不能从命,得罪了!”
周天成冰冷的目光锁定了龙临,一挥手,身后的两千多名修士发出惊人的呐喊声,手中各种法器灵器如同瓢泼大雨般向龙临等人杀去,发出各种恐怖的怪啸声,把空气划割得颤抖不定;同时为防止龙临逃逸,天空中竖起一道道土黄色、布满黑色刀刃的灵力墙,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圆弧,向龙临等人合拢。
“来得好!”龙临一抹眉心,一张深绿的大弓蓦然出现,闪着蓝绿黄三色星光,弓身两头各开着一朵桃花。若非此弓大气磅礴,杀势滔天,这鲜嫩的桃花会让人觉得这是女仙人使用的仙弓;各种法器灵器砰砰蓬蓬地落在他的灵力罩上,若有人从他侧位看,会发现他的灵力罩也是蓝绿黄三层,流光溢彩,那些上品法器灵器的攻击没有留下一点轻微的划痕。
他不慌不忙地将黑白剑搭上大弓,对准周天成徐徐拉满,周天成突然有一种遭逢杀神临世的恐怖感,大喊一声“收阵!”手中的法诀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快打出,口中大喝“化玄”,一道金黄色的光幕忽然转为墨黑的波纹闪动的“水墙”,仙药门人发出的一些法器一触到水墙立即融化无踪,连龙宝挥出的疏影汇都没入一截,急忙撤出…几乎同时,黑白剑发出分乾裂坤的锐啸,一分为二,周天成身后来不及聚合变阵的几道灵土墙被黑箭一剑射穿,数十名元婴和四五百名金丹血溅碧空,丹液横飞,碎成拳头大小的尸块洒落如雨;白剑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万丈寒光,飞旋着插入黑水墙中,水墙失去控制地跟着白剑扭转起来,在空中犹如一棵白干墨叶狂舞着的巨树,诡异到极点,只听到“蓬”的一声闷响,震得空中的两千多修士气海狂涌甚至炸裂,霜风扫秋叶般纷纷扬扬地栽下来七八百人,死伤狼藉;破碎成无数黑布般飘飞的玄武之水被化身为百丈神龙的龙宝盘旋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水球,张口一吸,尽数吸入口中。周天成被巨大的反噬之力所伤,身子晃了一晃,喷出一口老血,颇为狼狈。
与此同时,陈钺天与两个化身境的玄黄宗长老斗在一起。
毛菊花、胡旺财和崔如铁等人则将落地受伤的玄黄宗修士杀死。
龙临一收阴阳剑,往那个被黑白箭轰开的阵法大洞中急速掠走。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多数玄黄宗的人引开,果然,除了那对化神境的长老被陈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