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子凤迎天随一众宫人来到凤倾宇的行宫,养元殿。一来是查看他的病情,二来是探听他的口气。
养元殿内,依然灯火通明,宫女太监轮班值守,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而此时,凤倾宇早已歇下。看到太子来访,宫人正欲禀报,却被他挡下。
走进凤倾宇睡觉的行宫,明皇的轻纱帏帐随风而舞,一层一层又一层将凤倾宇的床榻层层围住。凤迎天手背于身后,静静的立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拨开帏帐向内走去。
“太子深夜造访,可是有事?”原来,凤倾宇根本就没睡着,这些日子以来,又有几个夜晚他睡熟过?
太子凤迎天此时还不敢造次,忙跪下,“父皇,儿臣是看看父皇的身体是否好些了。”有宫女与太监缓缓将垂下的帏帐拉起,凤迎天看到凤倾宇端庄威严的坐在床榻上,面色红润,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他心生纳闷儿,难道这两天他的膳食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药量下轻了?
“来,皇儿,到父皇身边来,父皇有话要对你说。”凤迎天心头一紧,有些许忐忑。垂着眸,缓缓的走到了凤倾宇的身旁,
“父皇。”凤倾宇紧紧握住太子的手,凤迎天感觉到他的手依然强而有力,
“皇儿,我们是父子,何必弄得这么生疏呢?看着父皇!”凤倾宇明显感觉到凤迎天的心虚。“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凤迎天的手心已经冒了细细的汗,“父皇请说。”
“射月国君派人来信,说欲与我国和亲,想把长公主嫁到我们孤竹国来,想那射月水土养人,听闻射月长公主倾国倾城,美貌贤淑,与你岂不是很匹配!虽然我已中意,却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凤倾宇眸光灼灼,紧紧的盯着凤迎天。
凤迎天转念一想,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内有***,外加射月联姻,如此一来不是更加巩固了自己的储君之位吗?
“父皇,如此甚好,既不劳民伤财避免战争,也可以趁此休生养息,充盈国库,为日后雄霸天下做好准备。”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此之大事,为何父皇只字不提皇弟?从前不论大小事,不论凤涵天在多远的地方,他都会派人快马加鞭传他回来,共同商议,可是今日此等国家大事,他却只跟他商量,“父皇,皇弟已有许久未回宫了,你身体不适,应当传他回来,与之共同商讨。”凤迎天试探性的问道。
凤倾宇摆摆手,“罢了,既然他无心朝政,就随他去吧。”父皇如此态度更加让凤迎天有所怀疑,只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父皇的身体近日会恢复得如此好,对他的态度亦转变如此之快。
阳光很好,有些刺眼,许是被关在天牢里久了,有些不适应强光,乐清灵用手遮了遮。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她不明白,皇上又为何突然把她放出来。正在犹疑着,就听见纯儿脆生生的声音,
“二公主,我们来迎你回去了。”乐清灵抬眸望去,只见自己的母后笑意盈盈带着纯儿,如初春的阳光般温暖,纯儿有些迫来及待,小跑着奔了过来,轻轻的搀过乐清灵,“公主,您慢点儿。”
“母后,让您担心了。”馨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慈母之爱,一把拥过乐清灵,
“是母后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再的受伤。”她轻轻的啜泣着。“走,母后带你回去,让御厨给你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
几个乐清灵爱吃的小菜早早的端上了桌,确实有些谗,正欲动筷子时,突然有宫人来报,说是皇上邀她去怡心殿用膳。乐清灵看看自己母后,馨妃深知皇上用意,“去吧,你父皇是想跟你聊聊家常,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我与纯儿在此候你回来。”
看到馨妃有些许悲凉的眼神,乐清灵知道,事情并非这么单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必要的心理学还是懂些的。“嗯,那,母后,我去了。”
来到怡心殿一看,乐清欢竟然也在。乐清灵站在门口愣了半天,不知如何抬脚走进去。重生后的她,最容不得的就是一门心思算计自己的人,如今要她面对这个屡次三翻陷自己于险境的姐姐,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灵儿,怎么? 心中仍然对父皇有怨念?”■然乐无疆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乐清灵恍然,只好抬脚匆匆走了进去。
“参见父皇!”
“灵儿,来,坐,今日我不是一国之君,你们也不是公主,就只是平常百姓家的父女,好吗?”乐无疆满目慈父的神色,看着乐清灵,乐清灵却不知如何是好。
乐清欢凤眸低转,轻扬嘴角,“好,父皇,今日我们就毫不拘束的在父皇膝下承欢。”她站起身来,缓缓为乐无疆斟满了一杯酒,又为自己和乐清灵各斟一杯,“父皇,来,我先敬您一杯,替射月国子民敬你一杯,感谢您为射月江山鞠躬尽瘁,费心费力。”
“呵呵,好好好。”乐无疆一饮而尽。
乐清灵清楚的明白,自己骨子里还是沐曦,面对面前这两个似父非父,似姐非姐的人,她又怎能不拘紧呢?可是拒如此,她也得适应,“好,父皇,我敬你,希望你健康长寿,天天快乐!”然后很痛快的一饮而尽,将杯子往乐无疆面前一晾,“父皇,请!”一股女中豪杰的气势。
几杯酒下肚,乐清欢有些微醉,可是乐无疆与乐清灵却清醒得很。“来人,扶长公主宫寝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