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蓓想了一会儿,方道:“最后接触到绫稠的,除了王陉,还有阿莲的未婚夫君付荃,也是方才没有对他们起疑的原因!只是,我尚有一点想不明白。众人皆知,这绫稠的结实与否,对于需要借它攀爬的阿莲而言,事关生死安危!王陉都能留意到那处断痕,为何作为她的未婚夫的付荃,却毫无察觉?是因为没有一时大意,亦或是视而不见?”
秦无尘点头道:“古兄所言极是,看来需要再单独审讯这付荃一次了!”
就在这时,有宫人神色慌张地奔进房中,道:“不好了,那付琴师撞柱殉情死了!”
臻蓓与秦无尘闻言皆是大惊,连忙起身向外奔去。
待到他们赶到之时,案发现场早已混成一团。
“不好了,秦大人!王琴师也随着撞柱了!”
方才还活生生的人,不过顷刻之间,便变成地上血淋淋毫无生机的尸体,臻蓓只觉心情异常的压抑起来。
秦无尘指挥着宫人搬运尸体,清洗大殿。
那戏班老板早已脸色土黄,在太后大喜的日子里,出了三条人命,血溅大殿,他已经想到了,等待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他恨不得亦马上碰柱,与付,王般痛快一些死去,省却面对帝王雷霆之怒的波及,然,目光碰触到那犹沾染着血迹的朱柱,他到底是畏缩了!
他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刻算一刻罢!
“王琴师返回来之后,没多久,付琴师便突然直直撞死在身旁的柱子上。没有,他们一直没有交流,只是,在那之前看了彼此一眼……”一个舞姬战战兢兢道。
臻蓓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大殿,那里面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在一处白玉石阶上坐定,她再次想起王陉死前,说得那番话,突然,在阿莲坠亡之前,贺招远那奇怪的神情,闯入她的脑海。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臻蓓思前想后几遍,站起身来,向着后花园行去。
令她意外的是,在途中遇见了他。
“贺大人怎会在这里?”臻蓓看了一眼那条僻静的小径,惊讶道。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贺招远神色自若道,“倒是贤侄你,又为何调皮跑来这里?”
臻蓓见他如往常一般嬉皮笑脸,直奔主题,道:“方才戏班中又死了二人!”
贺招远脸色微变,遂再次展颜笑道:“看来这次南阳太后的寿辰,注定不会顺利进行了呢!贤侄,这是南阳国需要操心的事情,我们乃是一客人罢了,便安心吃饱喝足,接受主人的盛情款待便好,喧宾夺主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他含沙射影让臻蓓莫要掺合那案件之中,只是,若案情不能不白,那戏班数十条性命,便会沦为这次事情的牺牲品,她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见贺招远果真,晓得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臻蓓快走几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不依不饶道:“不知贺大人,对那名为阿莲的舞姬坠亡之事,有何高见?”
贺招远眼睛一眯,含笑道:“贤侄,莫要胡闹!贺某乃初次来南宫皇宫,人生地不熟的,又哪能妄加猜测人命关天之事?”
他身形看似随意地一移,便以错过臻蓓的拦阻,绕到她的前方,在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一道外人细不可闻的声音,清楚地传入她的耳中。
“若不想再多丧送人命,此事就莫要再调查下去,那阿莲身份不简单!”
臻蓓身形一顿,再次回神,那人已经走远。
她知晓,不可能再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便一边琢磨着其方才的话,一边折身向回行去。
贺招远没行多远,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他看清来人长相,拱手笑道:“原来是九殿下,久仰久仰!”
南宫赫充满敌意地看着他,道:“贺大人此番来南阳,究竟是因何事?”
贺招远脸上笑意不减,负手而立,道:“九殿下当真爱说笑,在下自然是为太后祝寿而来?”
南宫赫冷笑道:“初来乍到,便如对这里每一处了如指掌,并与人在华阳宫相约,贺大人还当真是一位独特的贵客呢!”
他特意咬重“贵客”二字,言下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贺招远对他的脾气性情早有耳闻,却不曾想到其武功如此高强,竟然能瞒过他的耳目,暗中追踪于他!
他不确定南宫赫到底发觉了多少秘密,然,他们并无利益冲突,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多竖劲敌:“九殿下过誉了!贺某此番却是为太后娘娘而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均是淬不及防拥簇而至,不得已而为之!但,贺某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损及南阳丝毫利益举动!”
南宫赫似笑非笑,道:“贺大人似乎深藏不露,不知永川国那小子,又是否知晓你的底细?”
贺招远脸上笑容一凝,道:“九殿下,这是何意?”
南宫赫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们永川国的事情,本王也懒得去管。只是,下次莫要再未征得主人同意,便别人房中捉迷藏,仔细房中丢了物件,有口难辩!”
贺招远震惊地看着他:“你竟然知晓了——”
他话未说完,生生止住。
半晌,却又恢复之前的人畜无害的模样,笑盈盈道:“在这世上,令贺某佩服的人屈指可数,南宫兄便恰好是其中一位!”
见南宫赫神色冷淡地看着他,他眼睛一眯,叹道:“南宫兄可是认得,我那乖巧伶俐的古贤侄?这孩子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