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只有泰坦才能用的魔法装备……”李察咂咂嘴,“听起来很不错。”
他说完场上安静了好一会没人接茬,直到冈蛮子开口。
“简直完美,现在就缺个泰坦了。”冈瑟装模作样地连连点头。
“那么亲爱的冈瑟,我们去哪里能弄个泰坦回来呢?”赫特一本正经问道。
“没准……一万年前?”
两个活宝对视一眼,同时狂笑起来。
领主大人没笑,他看到奇丘正好这时候跑到不远处玩,招招手喊了声“小黑鬼过来”。顿时一道黑旋风从草皮上掠过,然后弹射起跳落在李察大腿上。
“奇丘。”草棍拿在奇丘爪子里耍得虎虎生风,一套打完单脚翘立摆了半天姿势,被领主大人伸手在咯吱窝挠了两下,咯咯笑着躺下开始打滚耍赖。
小东西最近爪子是越来越尖锐,稍微一蹭就在李察裤子上勾起一溜线头。
“这就是泰坦。”领主大人双手抓住奇丘举起来,严肃到面无表情。
看着正无辜眨巴小眼的奇丘,刚停下来的冈瑟跟赫特顿时又笑到前仰后合。程度之激烈,无疑是气管难以承受之重。
“虽然作为魔法装备已经无人能使用,但不管怎么说,这枚戒指价值都远非普通古物那么简单。”亨德拉说着自己也不确定真假的话,只能在心里祈祷至少要蒙混过关,“没准还隐藏着泰坦的炼金技术,用价值连城形容也不为过。”
“很好,就算是个故事,我也得说你编了个好故事。”李察挥手制止了冈瑟的鲁莽冲动,“总督大人的珍藏、不为人知的宝物、暗中隐藏的窥密人,瞧瞧——样样都是流行元素,改成戏剧一定大卖。”
“要不把给他先来两个小时吊指头冷静冷静?”冈瑟扣了扣鼻屎,看热闹不嫌事大。
“什么叫吊指头?”赫特明知故问。
“就是把两根拇指用麻绳扎住,拴在树上整个人吊起来。”冈瑟咧嘴笑得很憨厚。
按照蛮人的祖传经验,这种刑罚乍一看不算特别残忍,跟挖眼睛割鼻子相较起来毫无震慑力。但实际上却非常有效,最多个把小时,普通人会连小时候几岁玩火尿床都招个干干净净。
能咬牙抗住这个的都是真硬汉,再用其他刑也多半没什么意义。
“我以圣光神的名义起誓,这不是故事。”亨德拉的睫毛在抖动,掩藏其下的灰绿瞳孔如同湖水,起了波纹。
“也许吧,不过本老爷很好奇,既然别人都没能发现这个秘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领主大人不置可否地问道。
“我从小就对历史十分感兴趣,所以从形制上看出几分端倪。后来……”
“说谎,你在说谎。”李察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所有人顿时把眼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你今年多大?二十四?那十年前就是十四,一个十四岁对历史略有兴趣的孩子,会比醉心古物收藏的专业藏家更了解历史吗?”
“那些是我偶然从古代典籍里看来的,麦哲伦大人虽然渊博,没看过特定孤本也不奇怪。”
“还敢犟嘴!”冈瑟勃然大怒。
“这种可能确实存在。”领主大人边摇头边笑,直笑得亨德拉心里发毛,“可是——之前你还说过,那枚戒指元素波动几乎无法感应,相必你当年作为一个小孩肯定也没本事感应,对吧?”
“是的。”亨德拉挠了挠两个月没梳洗过的头发,拽出个虱子捏死扔掉,“泰坦的炼金技术可能远超如今想象,元素凝练到极点,反而难以感应。”
“亲爱的军团长大人,请告诉我,为什么你从来没怀疑过那是件仿品呢?”李察不笑了,眼神锐利得像是两柄尖刀直插心脏的尖,直勾勾盯着亨德拉,简直要把他连骨带肉看个彻彻底底。
亨德拉说来说去不外乎是靠眼力,可叫领主大人感到奇怪的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就算能单纯根据形制做出判断,或多或少也该怀疑——会不会是赝品?
何况连一星半点元素波动都无法捕捉,自然更会倾向于认定成假货。
但李察从亨德拉的言辞里能感觉出来,这种正常人该有的怀疑,对他来说自始至终从未存在。
反常事件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更深层存在问题。在李察看来,眼下只有两种可能——亨德拉是积年弱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分不清东南西北,或者……他隐藏了一部分关键内容没说出来。
“我不想把你当弱智,个人建议,你最好也不要当我是。”李察单手按着自己胸口,“如果非得一意孤行,做好后果自负的心理准备。”
亨德拉沉默了。
领主大人很耐心地等了将近一刻钟,可回应他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风吹草叶哗哗作响,奇丘正撅着屁股跟草窠里兔子洞斗智斗勇,远方偶尔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而李察耐心正逐渐见底。
“冈瑟,推下去砍了。”他朝后一仰,潇洒地打了个响指,不沾半缕烟火气,“在我面前卖弄小聪明不是不可以,但务必搞得严密一点,下辈子要记住。”
冈瑟开始上手推搡时,亨德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面对死亡威胁,他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一开口,就是四座皆惊——“因为我是个神眷者。”
…………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总会有些人刚出生,就一屁股落在旁人毕生无法企及的终点上。
不仅是世俗钱权的家世交替,魔法领域同样如此。对普通人来说,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