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滋正想入翩翩时,就听主审官贾进祥贾翰林说道:“从今年开始,诗词比赛采用当场命题方式,各位才女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本次决赛的考题为:才女比赛。”
丽滋一听傻了眼,她曾背过一些唐诗宋词,最喜欢爱情诗词,偶尔也写几首现代诗,可是,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写一首古体诗词,对丽滋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在一旁磨墨的杜益鸣见丽滋呆着不动,就建议道:“你弃权算了,我也省得磨墨了。”
丽滋心想:“随便写两句也比弃权好。”便说道:“你快磨!磨完后,去探探别人写了些什么,我好参考参考。”
其他才女稍加思索,便提起笔来,一挥而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全都写完了。丽滋拿起笔来又放下,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写,杜益鸣到处窜、到处看,最后回到丽滋身边,叹了口气,说道:“人家都写完了,而且,别人的诗句你是参考不了的。我看了看,有些句子,我连字都认不全;还有些句子,虽然字全认识,但是意思又不懂。”
丽滋急急地说道:“你不懂我懂!你快说说。”
“玉簪斜插绿云鬓。你懂吗?”
“本意是:头发上的玉簪都插歪了。这里可能是形容:为了比赛,忙得焦头烂额。”说完,丽滋忙用手摸摸头上的珠花,觉得也歪了,于是边整理边问道:“还有什么诗句?”
“芥如拾地久明经。这句是什么意思?”
丽滋虽然也不懂,但不愿明讲,便说道:“算了,算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还是自己写吧!”
眼看一炷香就要烧完了,丽滋不得已,提笔写道:
今天会场真热闹,才女都来把试考,
请问谁将夺魁首,你问我也不知道。
丽滋刚写完,时间就到了。
主审官贾翰林站在戏台的最前端,参赛才女按次序把作品递到他手中,贾翰林接过来后,先大声朗读才女的诗词,然后,把它交给坐在两侧的名流才子去评审和排名。比赛结束后,所有才女的作品会被张贴出来,供人欣赏。
由于是特别推荐进来的,因此丽滋排在最后。当贾翰林接过丽滋的作品时,一眼看到了她的字,惊讶得脱口说道:“你的字……”
丽滋看贾翰林的表情,知道是嫌自己的字写得不好,然而她还是强辩道:“贾大人,我的字没有照现有的字帖写,是自由体,自成一派,因而,您还没有看习惯。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出版了字帖,大家都临摹我的字帖写字,渐渐地写的人多了,也就看习惯了。”
听丽滋这么说,台下的人都想知道她的书法到底有怎样的特色,盼望着好好欣赏一番。有的人还在悄声说道:“俗话说:‘字如其人’。上官姑娘那么可爱,写的字肯定也是好得与众不同,她的字帖我一定要买!”
汤公子听了,则是面红耳赤,暗道:“无知者无畏!莫非上官姑娘真认为自己的字别具一格?或者,她这人即使被人笑话也无所谓,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上官姑娘的开朗自信,得益于这样的思维方式吗?”
展雪担心地问白浩弘:“大家最后总会知道真相的,丽滋把牛皮吹那么大,不怕被人笑话吗?”
白浩弘早就习惯了丽滋的说话方式,轻松地笑着答道:“丽滋平时就喜欢这样说话,让大家笑一笑,她本人没觉得丢脸。丽滋练功不到位时,也称是自成一家。”
在台上,贾翰林听到丽滋的回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怔住了,他为人圆滑,从不当面驳斥别人,于是干咳了两声,拿起丽滋的诗稿,大声地念了起来。最初,台下鸦雀无声,念完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崔公公愤愤不平地说道:“才女比赛有史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差的诗作。这哪能叫诗?简直就是大白话!太有辱斯文了!”
一旁的燕王笑得讲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展府的人都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见白浩弘还跟着在笑,展鹏不解地问道:“贤弟,你还笑得出来?明天,别人就要笑话你有个傻义妹了!”
“如果真那样,我求之不得。谁会去调查一个傻子?”
贾翰林见丽滋被众人耻笑,想到她一个小姑娘脸皮薄,怕她想不开,就安慰丽滋说道:“上官姑娘,你的诗很通俗易懂啊。”
台下安静下来,观客们想听听丽滋怎样回答。就见丽滋面对嘲笑毫无尴尬表情,反而面带微笑,理直气壮地说道:“不错,我走的正是群众路线!我的目标是:要让不识字的人也能听懂我的诗。只有这样,才能使诗得到推广,让广大劳动人民也能写诗、爱诗,人人争当诗人,促进文化的交流发展,使我大宋文化能传遍五湖四海。”
崔公公听到丽滋振振有词的回答,气得差点没有吐血,恼怒地对燕王说道:“这家伙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写出这么差的东西,还说什么可以传播文化。幸亏她不是后宫嫔妃,否则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
燕王点头附和着,崔公公越是讨厌丽滋,他就越高兴。在内心中,燕王很欣赏丽滋的表现,他暗自感叹道:“丽滋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泰然处之;面对耻笑,竟然还是那副人莫予毒的样子!不像本王的夫人,闲来无事总在愁,一天到晚怨天尤人!丽滋的心里素质很好,不是那种‘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的人,和她在一起生活,定然能怡然自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