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尧走了。
白衣翩然,清雅如旧,渐渐地在莫雪伊的眼前消失不见。
莫雪伊怔怔地坐在地上,地上很凉,凉入心底。她赶紧地整理好自己凌乱无比的衣服,又捡起那件披风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子,以便汲取一些温暖,却发现自己好似冷得浑身僵硬,好似再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了。
陌尧最后留下的眼神,那样的轻视,是她从未见过的,如今似乎还历历在目,好似一把刀在她的心上深深地划下一痕,疼痛难忍。以前陌尧即使会嘲讽她会打击她,但却从来没有看不起她。
莫雪伊勾唇笑了笑,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哭,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眼里干涩难堪,没有一丝的水分,她不哭的,也不会哭的。
诚如娘亲所说的那样,感情永远都是最廉价的,她并没有过多地付出感情,那么自是不会受到伤害。
她对夙璃天没有一点感情;对陌尧,从一开始就是厌恶,没有一丝好感而言。所以,她不在乎的,也没必要在乎,她只要认准自己要走的路,哪怕是一路荆棘,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没有人可以阻挡住她的道路。
红芍红药两人过了不久就醒了过来,两人都揉着自己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想起昏迷前发生的那一幕,两人顿时一惊,真的是连滚带爬地来到莫雪伊的身边,赶紧询问着情况。
“公主,你没事吧?那个陌尧当真是个混蛋来着!”这是红药的声音。
“公主,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先扶你进去休息!”这是红芍的声音。
莫雪伊只是微微一笑,道:“我没事的!之前撞柱的时候,吓倒你们了。没事的,我是想到太后是不会让我死的,才敢这么做的,你们就不要放在心上。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进寝室就好!”
话落,她就站起,只身一人,缓缓地走进了寝室。
红药想要跟上,却被红芍拉住,红芍对着红药摇了摇头,她知道,现在公主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她们也不要上前去打扰了。
红药也理解了红芍的意思,停住了脚步,两人对视一眼,望着莫雪伊的背影,只觉心里禁不住一酸,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月光很亮,透过窗,落了寝室里一地的光华。
莫雪伊坐在床上,她闭了会眼睛,只觉得今晚的事情太多了,也太复杂了,当真是心神俱疲,累极了。
她想了会,还是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打开柜子,打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放到了床上。她打开了盒子,顿时一片流光映射而出,满室光华。
里面全都是珠钗首饰,琳琅满目,且个个精巧别致,一看就是知道不是凡品。这些可都是莫雪伊精心收藏的,也有以前她父皇给她的,还有前段日子正熙帝赏赐的,当真看起来都美丽至极。
她把那些珠钗首饰全都倒了出来,然后轻摸盒子的右边,找了很久,才摸到一个很细微的凹处,重重一按,只见那被清得空空的盒子里突然弹出一块木板,露出最底下的东西来。
东西不多,只三样,却都是她父皇留给她的。
最显眼就是那两卷明黄色的圣旨,她并没有看那里面的内容,只是却隐隐地猜得出一些。她的父皇,终究是不甘呀。
她还清楚地记得,父皇拿着那两卷明黄色的圣旨,手指在上面微微摩擦,叹道:“如果你的那些哥哥有一个争气的话,能够推倒上官珞的话,你就把这圣旨拿出来吧,总归是有用的!”
那其中的一纸圣旨,怕是列举了上官珞的种种罪名,即便是以后她的哪个哥哥有本事的话,起兵的话,有了那圣旨,怕是上官珞也不能说一句谋逆,也算的是师出有名。
至于另外的一纸圣旨,莫雪伊当真是猜不出了。
还有一样,就是一张地图。地图上明面上标着的都是皇宫里的宫殿之类的,然而最重要的是,那些明面上的宫殿下面的一条条暗道,这暗道是在建立这座皇宫时,那时的皇帝即是她的爷爷开始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而她的父皇加以完善,才有了这样一张地图。
这样的地图,怕也是仅有一份。
暗道的出口是在帝都云啻里一条名不见转的小巷子里的枯井里,这也是怕发生什么重大的事后,给皇室留下一条活路。
莫雪伊的那些暗卫之所以能够避开上官珞的清查,还要得益于这暗道,只不过,那些暗卫仅仅只知道一些而已。
因为这暗道条条交错,错综复杂,不全是活路,有些就是死路,里面有些地方还设有一些机关之类的,要是没有地图的话,即使知道了有了暗道,也不一定能够走得出去,很有可能就会困死在暗道里。
最后一样是,玉佩,也是最重要的。
她的父皇是犹豫了好久,手指在玉佩上摩擦了又摩擦,最终才交到她的手中,并叮嘱了很多句,要她好好妥善保管着。
玉佩呈墨绿色,晶莹通透,内有流光盈动,但并不是很显眼,细看之下,才会觉得极美。玉佩是半月状,浮雕镂雕,尽在其中,精巧别致,握在手中,只觉得温润如羊脂。
只可惜的是,此玉佩为半块,只有与另外半块,才能圈出一个圆来,那当真是龙凤呈祥之图,一片贵气。
至于玉佩之用,她的父皇虽说告诉了她,最终却也叮嘱了一句,不可乱来,这涉及大莫王朝的根本。
莫雪伊虽不理解这话,却也打算不到最后一刻绝对是不用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