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轩实在是怒极了,她居然拿他做赌注,她当他是什么,一件可以随意交易的物品吗?
他说罢,气呼呼地转身先走了,只留下卿芸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
换做她自己也不会愿意被人当作物品做赌注的,是她错了。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么决绝,心忽然一空,就悬起来了。
“司马轩”她唤着他的名字追了出去,可她哪里赶得上他的脚步,还是被他落得远远的,怎么也追不上。
“秀!”栾秀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拉住她的衣袖说道:“秀别追了,王爷向来大度,他如今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
卿芸怔怔地站着,双眼紧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整个天地间,除了他,什么都没了。
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他。然而她带着栾秀,几乎翻遍了府里每一间房间,竟怎么也找不到他!
她连湖心的那个小岛都已经找过了,然而就是找不到他。她怀疑地盯着栾秀,问道:“你确定,他没有别的常去的地方了?”
栾秀赶忙摇头,王爷最爱的地方,就是那湖中的小岛了,其次……将军府?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卿芸,禀报着这个新去处。
卿芸不由皱了皱眉头,将军府,她不想去那个地方!她不由垂下眼眸,可就是在这瞬间,她看见皇上赏赐的那个侍卫走了过来。
“属下叶迷,见过王妃。”他向卿芸行了礼,而后问道:“不知娘娘打算何时启程?”
卿芸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么快就来催她?皇上莫非又拿住了她什么把柄不成?
她琢磨着,淡淡一笑:“若本宫不打算启程了呢?”
卿芸紧紧盯着叶迷,他不过是一个侍卫,一个眼线罢了,绝不可能做得了主,所以他下一句说出来的,必然就该是威胁她的把柄了。
她等着,果然就听见叶迷恭谨地说道:“娘娘说笑了,事关王爷的名声,娘娘怎能不去呢?”
卿芸的眸子微微暗了下去,没有威胁?这不是皇上的风格吧?她正想着,却又听见叶迷说道:“皇上还说,等您回来的时候,或许正能赶上杨家三兄弟归京,兄妹团聚,岂不是更好?”
卿芸的心一下子提起g哥,皇上竟以哥哥威胁她!三位哥哥从前在边关,因着林镇远的照拂,倒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如今,林镇远回了京城,边关上不只是谁人在做主,哥哥们真的会有危险吗?
她不知道,但她不能冒险!若是司马轩在就好了,他那么腹黑强大,一定会有法子的。可她刚刚才气跑了他,去哪里找他出主意?
卿芸懊恼地垂着眼眸,为自己的冲动悔恨不已。
“行了,你下去吧,这事秀自然是有数的。”栾秀板着脸吩咐叶迷,而后看着他谦卑而又不甘得退出去。他可是堂堂的内禁卫大统领,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的冷遇啊!想想就觉得解气。
“秀不要担心了,王爷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栾秀又小声说着。
卿芸点了点头,黯然回了房去。她等了许久,天黑的时候,司马轩还不曾回来。用过晚膳,卿芸终是忍不住了,叫栾秀联系他回府——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的联系方法的!
栾秀很听话得在院中放了一颗烟花,那烟花是紫色的,在天空里绽放开来,形成一个花瓣的形状。隔了一会,东方就燃起了令一颗烟花!那烟花却是绿色的,是个正正方方的形状。
然而几乎是立即的,四面八方同时又燃起了无数的烟花,整个京城都被这场盛大的烟火笼罩着。
卿芸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漫天的烟花,几乎要惊呆了。无数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又转瞬消逝,有如一颗颗流星划过夜空。
这是她看见过的最美的夜色。
“王爷在南面,”栾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些犹豫:“不过,看王爷的意思,似乎是说有事情自己解决,他不会见任何人!”
卿芸狐疑地看着栾秀,所有的消息就在一场烟花里被交易过了,不明就里的人,大概就只能像她一般,看一场烟火吧。
自己解决?她回味着栾秀的话,忽然又问道:“你放的那个烟花是什么意思?”若那烟花代表的是杂七杂八的小事,得到这种回应,便是自然的了吧?
她这么想着,却已听得栾秀说道:“那时紧急求见的信号,代表了最紧急的事情!”
最紧急的事情?看来栾秀并没有说明是她要见他,只是含糊地通知了是最紧急的事情。既然如此紧急,司马轩不该不见的,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她正在怀疑,却听见栾秀又说道:“秀,王爷有说明他的方位,咱们要不要过去?”
“当然要去,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卿芸急急地说着,她实在很想立即就飞到他身边去,看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栾秀武功好,拖着她以轻功狂奔,边跑竟然还不忘安慰着卿芸:“秀放心吧,并没有代表危险的信号放出来,王爷应该不会有事的。”
卿芸直到这时才觉得惊讶而赞叹,司马轩竟然能把这些消息隐藏得如此巧妙,这般完美无缺!她不由得就想起那次和他在护城河遇袭,他带着她逃跑也逃得那么不失浪漫情怀!
她唇角微微翘起,她的男人,就是这么有气质!
很快,她注意到栾秀慢了下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