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两人渐渐有些醉意,两人都微微笑着,不过肖逸尘是自嘲,牧哲名是苦笑。
莫玄鸿,你看到了吗?不止你一个喜欢肖益民,还有人喜欢呢?只是你们的喜欢里,到底有多少是给了肖逸尘的?难道真的一分都没有吗?肖逸尘看着牧哲名笑容满面,却隐隐透着些哀伤。
终于是忍不住道;“哲名,若,我是说假如,我真的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去勾引的那个人,你会不会觉得我的个伪君子,根本就是个小人?不要把我当成你的恩师,就当做普通的朋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肖益民?”
牧哲名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道;“我相信恩师,恩师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算是眼睛再瞎,心再盲,也不至于看不出恩师是绝对干不出那种事情的,而恩师这么问,大约是处于不能接受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恩师,你不要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迷了心智而已,是江煜城那个妖怪爱极生恨,才对你下这样的咒,不是你的错!”若是江煜城不是因爱生恨的话,那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江煜城为什么要灭了恩师的家族,而只有因爱生恨,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但用咒术迷惑自己心爱的人,让他去勾引别人,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些妖物的思想还真是他们这些普通的人类无法明白的。
肖逸尘自嘲着摇摇头,道;“对!肖益民不是那样的人!”你的眼里也从来没有肖逸尘这个人!从来没有!
说着就掂起一壶酒一口气灌完,眼前终于是有些重影,头有些晕眩。
“恩师,你醉了!”牧哲名连忙扶住,肖逸尘顺势倚在牧哲名的肩膀上,牧哲名微微一僵,却还是不忍离去,僵直着身体做肖逸尘的靠枕。
这样的机会,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了吧!那一刻,牧哲名原本单纯的爱慕之心隐隐有些变化,不禁对莫玄鸿生出了几分嫉妒,这样好的人,凭什么被他拥有……
若是他……若是他……牧哲名脸色渐渐升起一片红晕,狠命的摇摇头,把这思想从脑海中摇出去。
但……牧哲名的目光终于又忍不住瞟过肖逸尘的脸颊,肖逸尘喝醉之后,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老实,说睡就睡,就算是不睡也不会真的很闹腾,最多是说些胡话,不会大吵大闹,整的其他人不得安宁。
牧哲名收回目光,依旧是满脸的绯红,将人扶起来,往旁边的小榻上移去,这里的包厢有个挺好的特点,那就是有一个可供稍躺的矮榻,可以让那些喝醉的客人休息一会儿,不至于没有地方安置。
望着眼前面如冠玉却又隐隐带着点醉意红晕的肖逸尘,牧哲名嫉妒莫玄鸿的心思越加强烈,至少,他绝对不会强迫恩师,绝对不会!
可是,他却没办法从莫玄鸿手中夺回恩师,恩师应该很痛苦吧!他根本就不喜欢莫玄鸿,一点都不喜欢!是莫玄鸿强迫他的,可是,恩师明明一个人出来了,却没有逃走,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莫玄鸿在恩师身上放了什么可以追踪的东西吗?
牧哲名想起听朝中的同僚说起的事情,曾经肖太傅是要偷偷离开莫玄鸿的,但却被莫玄鸿顺着脚程先追到了陈大人的府上,又直接追到了城外的驿站,连一点弯路都没有走。
也许,真的有这种东西吧!恩师根本就逃不掉的。
牧哲名头一次这么的恨自己这么的没用!就算是孙贤真的包藏祸心,但他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没有实力,你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牧哲名哀伤的看着肖逸尘的睡颜,仿佛岁月静好,一切安然。
终于是忍不住颤抖着手伸出去,去触摸肖逸尘的脸颊,只是碰一碰,就只是碰一碰,绝对什么都不会做的!牧哲名暗暗告诉自己,默默咽下那一丝的愧疚和不安。
微热的温度,似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脸色通红,仿佛是某种情况下才能造成的那种美,让人隐隐有种错觉,靠的近些。侧头面对着这脸容,仿佛真的共躺在一张床上,那么清晰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宛如鸳鸯交颈而眠。
却见睡熟的肖逸尘似乎是做了什么梦,微微扬了扬一旁的嘴角,苦涩而绝望。
牧哲名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恩师,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无助,心有千千结,却无奈一个都打不开,只能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的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独自看着别人一世繁华似锦,看着别人能爱能恨,自己却独自默默守着自己的绝望罪孽痛苦不堪。
绝对不是恩师的感觉!牧哲名猛地一惊,想要下意识的去看仔细,却听到门口传来一身踹门的巨响。
莫玄鸿正冷眼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几乎要凑到一起的身影,肖逸尘皱了皱眉,微微睁开双眼。
牧哲名猛地站起身来,忍不住微微心虚,刚刚那种诡异的感觉一时也忘掉了,只是也跟莫玄鸿冷眼相对,却隐隐透着点心虚,他刚刚的想法,确实是不太光明正大,此刻的脸庞还是满脸的绯红。
莫玄鸿淡淡的瞟了一眼坐起身来的肖逸尘,也没有发现他刚刚是睡过去的,刚刚才被他吵醒,满心都是肖逸尘背着他来见牧哲名,而且还一个躺着,一个蹲在旁边,两人的头几乎都凑到一块去了,而且,牧哲名的手似乎还放在他的脸上。
至于肖逸尘的眼睛是否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