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樊峻送来的信,姚瑶已经看了。秦玥只在信中说,他会保重,希望姚瑶不要太担心,也告诉家中父母,劝慰他们莫担忧。
这天村里有户人家母猪下崽儿难产,匆匆忙忙过来,要请李郎中过去看看。村里没有兽医,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一般人家养的猪都是很重要的财产,李郎中没推脱,跟着来人走了,还叫上了姚瑶一起去。
李郎中被人背着往前跑,姚瑶背着李郎中的药箱,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走到半路,姚瑶突然回头,感觉好像有人盯着她,却又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微微蹙眉,接着走了。
李郎中到了母猪下崽的那户人家,让人给母猪灌了药,很快小猪崽儿就下来了,母猪也没死。那户人家问李郎中要收多少钱,李郎中摆摆手说不必了,喝了碗水,带着姚瑶就走了。
“师父知道药王谷吗?”姚瑶问李郎中。
李郎中摇头:“没听过。”
姚瑶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从她真正认识李郎中,就知道李郎中身上有秘密,不过他不愿意说,姚瑶也不会勉强。
还没回到家中,就听到了一声吆喝:“李郎中!李郎中!出人命了!快去看看吧!”
李郎中和姚瑶驻足,转身就看到一个男人狂奔过来,姚瑶见过,是姚家老宅隔壁那家的人。
“谁家出人命了?”李郎中皱眉问。
“就二丫她三叔,姚修文,上吊了!”来人气喘吁吁地说着,拽住了李郎中的胳膊,“快去看看吧,都没气了!”
“上吊我能给他怎么看?死了就死了,活着就活着,我去了也没用!”李郎中摇头。他是说过姚家老宅的人以后再也别找他看病,但也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上吊寻死,本身也没啥好救的。
“李郎中就去给他看看吧!”来人抓着李郎中不撒手,“人命关天呐!”
李郎中摇头叹气,看了姚瑶一眼。
姚瑶不置可否:“师父决定。”
“走,去看看。真是的,还上吊……”李郎中跟着来人,快步往姚家老宅走,姚瑶还是背着药箱跟在后面。
姚家老宅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等李郎中和姚瑶到的时候,就听到人声嘈杂,孙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出来:“三儿啊,你咋就这么狠心呐!你走了娘可怎么活?”
姚瑶愣了一下,这是,姚修文已经死了?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前面有人说:“人都没死,有啥好哭的,真是不嫌丢人!”
于是,过来救人的李郎中和姚瑶就挤在人群里,当起了看客。只见姚修文躺在院子里的一个木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脖子上面有一道红色的勒痕,孙氏趴在他身旁,哭得快晕过去了。
姚老头不见人影,可能是觉得丢人,回屋去了。
朱氏在旁边骂骂咧咧,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的什么,姚瑶也听不清。
就听看热闹的人议论,说姚修文没考上秀才,因为读书还把姚家老宅家底都掏空了,姚大海一家这两天闹着要分家,把姚修文分出去,以后再也不管他了。
结果姚修文想不开,悬了梁,孙氏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正好发现。要不是救得及时,人就没了。
姚瑶心中嗤笑,姚修文也是够搞笑的,一个大男人,倒是把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泼妇行径学到了精髓,自己没本事,还一副委屈得寻死觅活的样子,简直莫名其妙!
况且姚瑶觉得姚修文根本就是装的,他要真想寻死,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上吊,等早上被人发现,绝对死得透透的,他这明摆着是算准了孙氏那个时候会去,故意做戏呢。偏偏孙氏还真信了,也是可笑!
“师父,没意思,我们走吧。”姚瑶拉着李郎中就走。
姚瑶和李郎中回到家中,李郎中说手头的药材用得差不多了,得补一些,他说着,姚瑶记下,列了个清单,打算去镇上买回来。
这会儿姚大江和宋氏都下地了,姚瑶自己套上马车,赶着出门了。
“二妹,我陪你去吧?”姚玫追出来。
“不用,我去买药材,很快就回来了。”姚瑶摆摆手,扬起了马鞭。
走到村中间,姚家老宅围观的人都已经散了,姚瑶往那儿看了一眼,接着往前走,很快出了村子,往镇上去了。
到了清水镇上,魏家的戏台子已经拆了,据说唱了三天大戏,很是热闹,当时青山村里的人也有专门跑去看戏的。不过姚瑶觉得,这只是魏员外和魏夫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面子而已,根本不是魏宇泽想要的。
姚瑶径直去了仁芝堂,按照带来的单子,买了药材,放进马车里,然后又去了肉铺,割了些新鲜的五花肉,买了几斤排骨,又买了些当季的蔬菜,就赶车回去了。
走到半路,姚瑶勒住马缰,把车停了下来。因为路中间倒了一棵树,把路给拦住了。想过去,要么把树挪开,要么绕到旁边的树林里。
姚瑶看了一眼那棵断掉的树,眼眸微微闪了闪,是棵很大的树,她一个人肯定是挪不开的,这会儿前后也不见其他的行人,没人可以帮忙。
姚瑶赶着马车,转了方向,往树林之中走。
马车进了树林,姚瑶看着四周突然冒出来的蒙面人,心中微叹,看来她的感觉没错,果然还是被人盯上了。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姚瑶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神色惊恐地看着朝她逼近的明晃晃的大刀。
“小姑娘,我们不想伤了你,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