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松屾的灵魂拷问,秦非墨无言以对,然后被林松屾果断地揪着衣领拽到了隔壁去,推开门,把他推进去,对着神色错愕的原缨说了一句:“他太臭了,我受不了,还给你!”
林松屾话落,从外面把门关上,晃晃悠悠地回房睡觉去了。
只剩下秦非墨和原缨,又到了同一个房间里,相顾无言,气氛很尴尬。
“我去洗澡。”秦非墨话落转身就走。
“去哪儿啊?”原缨脱口而出,“这么冷的天,外面下着大雪,湖里都结冰了,你还去洗澡,会冻死的!”
那能去哪儿?秦非墨也不知道……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个小厨房,里面有炉子。我去给你烧点水吧。”原缨说着站了起来。
原缨出门,秦非墨皱了皱眉,也跟了出去。这个小院是有小厨房的,里面没有食材,但水缸是满的,有炉灶和柴火,还有锅和木桶。
原缨去生火,秦非墨就默默地坐在了门口小板凳上面。院子里挂了昏黄的灯笼,能看到大雪纷纷落下,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这是秦非墨第一次来北疆国,很不习惯这边冰冻的天气,他的手脚都冻肿了,脸也冻伤了,一路过来吃饭都是用干粮凑合,好久没有喝口热汤了。
一直养尊处优,曾经发誓要安逸地混吃等死的秦非墨,这会儿默默地问自己,这么辛苦,图什么呢?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原缨,她已经把火点起来了,还在往锅里添水,背影单薄。
秦非墨突然想起林松屾问他的问题,他当时不知道答案,但不是没有反抗的机会,却任由林松屾把他扔回了原缨的房间。这一切的答案似乎很简单,却又很难,秦非墨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有些烦躁起来。
原缨往灶膛里面添柴火,火光映照着她消瘦的面庞,也给她全身带来了暖意。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秦非墨,开口叫他:“你过来坐吧,那边冷。”
秦非墨没说话,也没动,看着外面的雪,幽幽地说:“我想念醉仙楼的火锅了。”
“对不起……”原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跟我说的?”秦非墨转头看着原缨问。
原缨迟疑了一下之后问:“你……饿吗?”
秦非墨无语:“怎么着?我饿了你还能给我变出点吃的来?”
原缨看了看四周,这个小厨房里面并没有食材。大锅里的水也要烧些时候才能开,她又捅了捅灶膛,加了几根柴,站起来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秦非墨问。
“我很快回来。”原缨话落,冲进了风雪之中。
秦非墨神色有些懊恼:“这混账女人,这么喜欢不打招呼就跑吗?”
秦非墨再看,原缨连影子都没了,他现在又累又饿,也没有力气去追,就坐在小厨房门口,偶尔回头看看灶膛里面熊熊的火光,大部分时候都在看雪。
大概过了两刻钟时间,锅里的水响了,原缨回来了,左手提了一个大篮子,右手提了一个大包袱。上面落了一层雪,她的身上也全是雪。
进了小厨房,把篮子和包袱放下,原缨掀开锅盖,水已经开了。她把水舀到木桶里面,提到房间里去,一大锅的水全都送过去,又提了半桶凉的过去,顺带着把那个包袱也拿进了房间,最后提着空桶回来。
秦非墨就坐在那里,看着原缨一趟一趟地跑,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可以了,你先去洗洗吧,洗好了吃饭。我给你找了一套新的衣服,已经放在房里了,你先将就着换上。”原缨话落,也没管秦非墨,进了厨房,开始从她带回来的篮子里面往外拿食材。秦非墨看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两个看着就很硬的大饼,还有一种他没见过的菜,圆滚滚的,青白的,像是白菜,又有些不同。
秦非墨起身,默默地回房,就看到浴桶里面冒着热气,旁边桌上放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是皮毛的,很厚,里衣外衣都有,还有袜子和靴子,以及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不出意外的话,都是原缨从成衣店偷来的。
秦非墨宽衣解带,进了浴桶之中,忍不住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每个毛孔都活过来了。他好好洗了洗,出来之后把原缨给他准备的衣服穿上,竟然很合身,连鞋袜都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洗了个热水澡,秦非墨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元气,把浴桶里的水倒出去,再次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让他的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叫了起来。
原缨闻声回头,秦非墨神色有些尴尬地来了一句:“没想到你会做饭。”
“以前都是我母妃给我做,我在旁边学,却还没有机会做给她吃,她就走了。”原缨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回头把锅里的炒馕盛出来,没碗,盛在了一个小盆里面,也是偷来的。
馕是北疆国特色的主食,干吃很硬,原缨先把五花肉煎出油,爆炒了包菜,再把切成菱形块的馕饼放进去烩了一下,有肉有菜有主食,香喷喷地出锅了。这东西北疆国的贵族是不吃的,但原缨的母妃是被抢来的平民女子,她说这是她娘家的味道,曾做给原缨吃,原缨自己还是第一次做。
回到房间,原缨把小盆放在秦非墨面前,把筷子递给他:“尝尝吧,我手艺一般,这菜很糙,你先将就着吃一点果腹。”
秦非墨接过筷子,尝了一口,微微点头说:“还可以。”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