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隐藏黑衣的人从禅房的屋顶跃了下来,双手分别握着一把黑剑和白剑。
此人站在黑夜中,唯有一双眼睛锐利的不能让人忽视。剑刃上的倒影着不远处的火光,不停的跳动着,放佛就能随风烧进人的心里。
“出招吧。”沙哑的嗓音从黑衣人的方向传来,带着浓浓的杀戮之意。
“施主好定力,来了这么久,也听了老衲这么久的晚课,难为施主听这么枯燥无味的东西了。”
了尘朝着黑衣人双手合十。
“啰嗦!”黑衣人率先发起进攻,双刀一前一后旋转劈向了尘的头顶和腰腹。
“一心二用,不错不错,施主对双子夺命刀控制的很好。”
眼看黑刀在前,已经即将落在老和尚的光头上了,老和尚的光头上都能倒影出刀影了。
老和尚左手微动,嘴里念念有词。一颗佛珠飞了出去。
“当!”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的黑刃劈在了石头上,震得他右手发麻。
白刃接着就要捅入了尘的腰腹,了尘笑着伸出右手,两根手指轻松的夹住了白刃。
黑衣人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住了,怎么也收不回白刃。他心下大惊,这就是活了几百年的圣僧。他这个元婴境界的高手,放眼整个北境也难遇敌手,竟然在老和尚手上过不了一招吗?心下立刻有了退意。
“施主既然来了,何必如此急着走,老衲倒是有几句话要和施主细说。”
黑衣人可不认为了尘有什么好事和他聊,这些年他作为太后派在民家的鹰犬,杀人无数。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仇家遍布天下,只是无人能够取他的性命而已。
他快速松开握着白刃的左手,转身就要逃走。双子夺命刀已经跟了他半生了,万不得已他又岂会弃刀。
了尘笑着摇头,对着黑衣人背影,飞弹几颗佛珠。佛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击中黑衣人的几个重要穴位,黑衣人感觉到身体一僵,就从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这就是传说中圣僧的功力吗?究竟是什么妖怪,活了好几百年,还如此了得。
他不想死,跟着太后作威作福几十年,他早已经忘记了上次这样狼狈是什么时候了。
他靠着两只双手向前爬去,不远处的火光渐渐的小下来,看来城里的人已经发现了。
了尘在他身后,缓缓的走来。
“老衲说过了,还有些话要和施主细说,为何如此匆匆来,又如此匆匆的离去呢。”
了尘弯腰拽着黑衣人的左脚,轻松的到拖着他向禅房里脱去,黑衣人的指甲陷在泥土里很深,鲜血流出来,混进泥土中。
了尘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火势。
“不错,不愧是老衲的徒弟。”
然后接着拖着黑衣人走。
片刻后,了尘坐在禅房的蒲团上,摆着茶水的矮机对面坐着黑衣人。
了尘慢悠悠的为黑衣人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香四溢,热气如梦如幻的在空中晕开。
“施主,请用茶,这可是一位故人给老衲配的养生茶,不仅味道香醇浓郁,而且对身体十分滋补。”
老和尚端起茶细细的品味,对面的黑衣人纹丝不动,只是看着了尘。
老和尚没有绑他,没有给他点穴,就这么看着他,他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相信,自己再逃跑,还是会被那些速度快得吓人的佛珠打下来。
“施主,请问十三年前钱江河畔的风家是不是被施主灭门。”
黑衣人心里大惊,钱江距离北京千里之遥,老和尚是怎么知道的,而他又与风家什么关系。
黑衣人继续沉默。
了尘没有追问,也没有发怒,接着说道“十二年前,酆都逍遥宗是不是被你所灭。”
黑衣人头上开始有细密的冷汗冒出来,但是他依然沉默。
了尘一杯茶已经下了肚,又倒了第二杯。
这一次了尘没有看着黑衣人问,而是像自说自话一样。
“十一年前,扬州都司所杜青松杜将军是不是被你灭门。
十年前,南岳古革部族古玉昂是不是被你灭门。
九年前,北堂家灭门。
八年前,曹家庄屠村。
七年前,新月坡无头尸体。
六年前,水月庵白骨案。
五年前,前朝遗址无名尸体。
四年前,马家庄浮尸。
三年前,雪月岭鞑子屠杀事件。
两年前,二品大监戴宗盛突然在江湖销声匿迹,阁下这两年又去了哪里?做了何事?”
黑衣人此时已经冷汗满面,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慈眉善目,面含微笑。只是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似乎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正在把他那些阴暗的秘密挖掘出来。
他究竟是什么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自己的。是一只跟在自己的身后吗?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么会每一件事情都知道呢。难道他真的像民间传说的那样,已经修炼了佛家的天眼通吗?这世间在他眼里已经无所遁形了吗?
黑衣人,也就是了尘口中的大监戴宗盛,此时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了尘和尚。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了尘放下茶杯,面色平和的看着戴宗盛。
“施主终究还是要承认的,那么施主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成佛?成佛!”戴宗盛眼底闪过讽刺的笑容,“成佛?我为什么要成佛,做佛祖有什么好的。每日吃斋念佛,枯燥至极,人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