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林孝贤在北境还差点火候。他早就和上封通过气了,故意提前把林孝贤这个程咬金支走了,我看你今日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
要不是担心事情做得过了,引起寒王的注意,他还真的就按上述办法搞了他全家。不过没关系,不过就是多费点力气罢了。
他已经和黄仁贵黄大官人,商量好了对策。先是把萧家小女儿弄到屋里,供他两人玩弄,到时候把萧二郎和萧三郎弄到军营,像对付他们大哥那样如法炮制,全都弄死弄残。到时候萧家只剩下老弱病残,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什么!?”
萧老爷子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喷出老远,彻底瘫倒在萧四郎的怀里。
“爹!”
“爹!”
萧文彬和萧鹏飞,赶紧跑到萧老爷子眼前看顾,萧老爷子看见儿子们,红着眼睛围着自己,硬是撑着不昏过去。
他扶着两个儿子的肩膀,挣扎着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两个儿子,悄声说道:“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你们赶紧逃跑,不要回头。”
萧文彬假借给萧老爷子拍背顺气,贴着他爹的耳朵说:“爹,刚才我让彪子拿着无心公子给的腰牌,去醉月楼求救了。咱们只要撑到无心公子回来便可,算算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萧老爷子接过萧四郎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嘴角的血迹,扶着儿子的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对梁百户行了一礼,似乎已经放弃挣扎了。
“梁大人,既然如此,老夫也认命了。半个时辰太仓促了,还请您再宽限一个时辰。
草民就剩这么一个闺女在身边了,草民无能,家境贫寒,从小没让她享过一天福。如今如此仓促出嫁,草民心里难受,觉得愧对小女啊。
请大人发发慈悲,让草民去给她买些好吃的,让她吃顿好的吃顿饱饭再走。”
此时的萧老爷子,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嘴角血迹尚未干涸,老泪纵横的祈求者梁威,卑微的像泥巴里的尘埃。
梁威看了看周围渐渐聚集的人群,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军户和普通百姓,但闹大了,到底让他面子上不好看。
况且萧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就算多给他一个时辰,又能如何,反而全了他的面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开始就应承下来不就好了。
方才梁威下轿的那一刻,萧文彬心里就起了莫名的危机感。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是没来由的感觉,事情恐怕要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若说大哥摔断腿的事情,只是黄仁贵一手策划,打死他都不相信。梁威和那伙人是一伙的,这次一定是来找事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找事,只怕萧家要遭大殃了。
他趁众人的目光,都被梁威吸引过去了,便偷偷将云熙给的腰牌,塞进彪子的衣袖里。
耳语他,让他赶紧去村东头,一间种着一颗老槐树的大院子里,找董七叔。就说萧家出事了,让他赶紧套上牛车,去醉月楼找无心公子。
彪子抡着锄头,就溜进了院子,众人以为他是进屋报信了。他丢下锄头,一溜烟跑到后墙,翻过去,绕着树木草丛,一路遮遮掩掩往董七叔家跑。
之后,两人便飞快赶着牛车进了府城。只是青龙街是达官贵人的住址,不让牛车进入,董七叔便只能等在街口。彪子本就是凉州城的居民,熟门熟路的往醉月楼,没命的跑去报信。
云熙一路沉默的听着,阴着一张小脸,放佛要滴出水来。她偷偷向奔跑的马,注入适当的生命之力,马儿欢快的打着响鼻,撩起蹄子朝卧龙村狂奔。
文渊见他如此,心里知道劝也是没用的,只得吩咐车夫快点前行。赶车的车夫今日竟然觉得,自己的技艺又高超了,马儿竟是比平时快出许多。这次可在文大人面前长了脸,把鞭花甩得越发响亮。
本来像他们这样的快马车,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在云熙的特殊关照下,缩短了一半时间。
云熙耳聪目明,发现前方有动静。掀开车帘望去。远远的就看见萧家门前,围着几圈泾渭分明的人群。
最外围的,是些穿着普通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往里边张望,不时小声交头接耳。似乎里边有什么让他们顾忌的人物,不敢靠近,又不肯放弃看热闹,隔着一些距离围成一圈。
再往里,便看见红配绿赛狗屁的刘二姑,领着轿夫和家丁,在落井下石的起哄使坏。
几个官兵手握军刀,堵着萧家的门,还一边张狂的说笑。被他们围堵嘲笑的,不正是萧家的人吗?
只见大伯萧明涵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大伯母坐在地上,半抱着大伯的上半身。大伯腿上之前云熙固定的木板,已经断折变形。白色的棉布上,渗出殷红的鲜血,大伯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老爷子嘴角挂血,整个身子几乎吊在小四叔的身上,被萧文彬挡在身后。
萧文彬头发凌乱,昨日在城里新买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脸上青紫交错,一只眼睛肿的眯成一条缝。右手握着他平时防身的棍子,左臂成不自然的弯曲,耷拉在身旁。
“萧家小兔崽子,本官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个粗嘎像老乌鸦一样的男声,从人群最里边传出来。云熙这次注意到,小三叔对面有一个矮粗如球的中年男子,一手一个巨大的流星锤,上边布满铁刺。
好大的口气,云熙暗嗤一声,今日倒要看看,他怎么当着她的面,要萧家人